我们挂了电话,温柏在微信上给我发了个不符合他形象的可爱表情包,安慰我:“别慌!”

    我已经好多了,还能把趁机偷闲的许东南拉回题海。

    等了一会儿,温柏接连发了好几条语音过来,提示音像小鱼吐泡泡咕噜咕噜个不停。

    我点击,放到耳边,听见他激动的声音说:“不是采矿!”

    我松了一口气,身体顺着椅背滑了下去,继续听第二条:“是地质工程,燕大的地质工程。”

    我把截图转发给我妈,瘫坐在椅子上,直到许东南小心翼翼地问:“哥,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看着他,说:“但你要是再摸鱼,你下午可能不会好了。”

    许东南的数学补习老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魔头,这个大魔头凭一己之力让许东南的数学成绩在本学期里提高了二十分,直接把许东南送进了年级前百。

    我舅对此感激不尽,直接把课程续费到了中考前。

    许女士给我回了个表情包,是个大头火柴人比起大拇指,我从这个系列里找出一个跳舞火柴人回复她。

    其实这个录取结果对我来说已经相当友好了,这个专业是我十个志愿里的最后一个,说到底,还是我自己挑的呢。

    温柏打电话过来,我走到阳台上关上门,给许东南留下一片安宁。

    “我哥他们后天走,我下周一去找你玩好不好?”

    我的心跳乱了一拍,拒绝的话在脑袋里绕了一圈又落回心底:“行啊,到时候我去接你。”

    查完分的隔天我就回到咖啡馆了,主要是馋,馋店里的咖啡了,家里只有许东南买来提神的速溶。

    再见到扬帆姐,她神色如常,还招呼我品尝她新到的豆子,尽管我仍然愚钝,没法一下子就感受到所有风味。

    午后,扬帆姐在前台发呆,我把高脚凳往她旁边推了推,凑过去小声叫她。

    扬帆姐头也不转,仍看着外边,问:“干嘛?”

    “你和那天那个姐姐,是不是恋人啊?”

    扬帆姐这下转过头了,用狭长的狐狸眼看我,好一会儿后出声:“有喜欢的男孩?”

    被猜中心思,我的脸不由自主地升温,视线到处乱窜。

    “我懂了。”扬帆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