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魏帝要封燕洵的父亲为定北王,被他谢绝了,称效忠陛下乃臣之本分因而不敢受封,魏帝深受感动,转而退了一步封他为侯爵,王爵由其嗣子承继,所有待遇,均按王爵对待。

    到最后,帝王薄幸,那时的情谊,终究拗不过时间。

    当时燕洵的父亲,就很注意的,不显得权势过盛,以防有一天惹祸上身。

    甚至把亲生儿子都送了进来安魏帝的心。

    可终究,燕北再谨小慎微,也还是强得太让魏帝心惊了,还是没逃过。

    曾经的友情,都去哪儿了?

    先君臣后兄弟,功高震主向来是大忌。可是燕洵的父亲却是一个两难的境地:不要兵权,短期内没人能顶替他镇守得住燕北,抵御的了柔然,制住北原各部的种种野心,保百姓不受苦;要兵权,就永远要提心掉胆这个“功高震主、权重盖主”。

    其实,在楚乔看来,当一个人不结党不受贿还谨小慎微,却依旧处于想反随时就能反且基本不会失败的状态,那这个时候,就只剩了两个可能,要么造反,要么被杀。

    因为皇帝不能等到一个这样的臣子真造反再处理,那就晚了。

    但偏偏燕洵的父亲太忠心了,又太顾念兄弟之情,他想方设法去让魏帝安心,绝不肯造反。

    殊不知,除非他弃了兵权迁离燕北,他的任何努力都只能是杯水车薪。

    直到有一天,更不忍心的那个人被狠下心来的那个人杀死。

    这种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魏帝做的太绝,却又偏偏不够绝,差那么一点儿,留下了燕洵。

    或许他想做绝,只是情况所迫,不得已留下了燕洵一条命。

    而他本人又连个明君都算不上,只懂玩弄权术,却无大略,让人用大义去“约束”燕洵都觉得自己可笑。

    楚乔不免心寒,不由得隐隐担心,但愿她和燕洵,不要有一天也被时间和现实磨灭了爱情。

    更不要像零碎的记忆里的那样,因为成熟度有差异和沟通不够而越走越远。

    另一边,仲羽看着燕洵经过唯品阁而去的仪仗,对着身边的大同义士吩咐道:“成败,就在此一举。过了今日,是生是死,是胜是败,一切就皆见分晓了。行动吧!”

    “诺!”

    “阿精,咱们现在到哪儿了?”

    “快到九幽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