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酩远站在办公室的窗前,一只手插在西裤兜里,一只手把手机举在耳侧,目光没什么温度地落在窗外,俯瞰群楼错落。

    “……这三年不在国内,平时都是鹞鹞跑那么远去南非看你,现在你回来了,一定好多对鹞鹞好一些。”

    打电话的是周酩远的母亲,周母苦口婆心,表达了舒鹞一个姑娘每次飞南非探亲多么多么不容易。

    周酩远垂着眸子,无声晒笑。

    舒鹞可一次南非都没去过。

    “酩远啊,舒鹞是好姑娘,你不在家都是她来看我们的,餐厅妈都帮你们订好了。”

    “喝个下午茶,后面你就自己发挥吧,看电影呀、逛街呀、约烛光晚餐呀,浪漫些......”

    周酩远脑子里忽然蹦出舒鹞吃蛋糕时的痛苦样子,一时走神。

    电话那边的周母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道:“酩远,你是不是、是不是还在怪妈……”

    周酩远打断周母:“妈,您多想了。”

    周母迟迟没有说话,大概过了几秒,电话里传来她一声悠长的叹气。

    “我没有,”周酩远眉心蹙了蹙,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只能重复一遍,“我没有怨您,别多想。”

    “好啦,妈知道妈都知道,”

    周母刚才的惆怅像是昙花一现,转瞬语气又愉快起来,“餐厅位置我发给你,记得带鹞鹞去。”

    “嗯。”

    周酩远的父亲在周酩远出生后不久生了一场大病,现在还在医院里卧床不起。

    那时候周酩远才一岁多,刚能把路走稳,穿着小西服小皮鞋站在病房里,“哒哒”来回走着。

    周憬去医院看周酩远的父亲,一时兴起,抱着小周酩远逗了几句。

    “这孩子长得好,眉眼很有我年轻时的样子。”周憬随口说。

    做为周家的儿媳,周酩远的妈妈自然是知道她嫁的人是周憬跟前最说不上话的,说不上话也就算了,现在还卧病在床。

    看见周憬抱周酩远,她心里动了些念头。

    孩子一岁多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周母每天拿着周憬的照片教小周酩远叫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