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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家?”

    冷肆玩味一笑,摇头:“当年被八大家族力吞噬的家族何止俞家?只不过俞家最为惨烈,连最小的曾孙子辈都被斩草除根。算算时间,那曾孙子辈的婴孩儿若活着,如今也是知天命的年岁啦。”

    诸葛弈微眯龙眸打量着这个一身粗犷匪气的男人,的确不像是俞家后人的样子。听闻俞家男俊女貌,族中出过一个状元郎,三个榜眼,一个探花;族中闺阁亦有一妃三嫔,五位诰命夫人。可见俞家并非寻常的商贾世族。

    “既然你非俞家后人,又为何盯着奁匣阁不放?”诸葛弈大惑不解,凭鬼手冷肆在江湖上的名誉来给栗海棠做护卫简直是大材小用。

    冷肆轻浮浅笑,转身凝看随着小左往墨语轩更衣的小姑娘,说:“打从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便知道她是我命中的一个情劫。”

    回头,掩不粉饰地寻衅看向诸葛弈。

    “活逝众人,不瞒你,我正是为她而来。”

    狂妄,嚣张,还有故意显露出来的铁汉柔情。

    诸葛弈脸色突变,看向冷肆的眼神淬着阴冷的戾色。他从腰间拔出冷光冽冽的软剑,直指冷肆的胸膛。

    冷肆双臂围绕在胸前,戏谑地笑问:“怎么?想凭你手里的这把软剑来杀我吗?”

    “有何不可?”

    诸葛弈俊容微冷、目时间鸷。

    “我不和小孩子打架。”冷肆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迈开步子悠哉悠哉地走往花园中的凉亭里坐下,瞧着桌上摆放的茶具,面露嫌弃。

    “瓷裕镇大名鼎鼎的画师竟然连套上等的茶具都没有,八大家族的人果然是妄恩负义之人的后代子孙,吝啬是从骨子里传下来的。祖根儿就长在那儿,一代比一代差劲儿。”

    冷肆摆着他这张粗犷又丑的脸,端着架子坐在凉亭里。提起茶壶倒一杯茶,闻闻茶香,又是嫌弃的皱着脸,尝一小口碧色的茶汤……

    “呸!这是什么玩意儿?八大家族的人是如此苛待你的吗?”

    诸葛弈收回软剑,以轻功掠进凉亭中,坐在冷肆对面。面色安静地倒茶、品茶,淡淡道:“尚可。”

    “真没寻求。”

    冷肆撇撇嘴角,为自己重新倒满茶,仍然不停抱怨:“这茶真难喝。哪日我往祁山镇弄点好茶来,五哥的茶展子里名贵茶叶最多。”

    “秦五?”诸葛弈定定地看着面容粗犷的冷肆,忽然间竟多了些兴趣,“你是秦五哥的朋友?”

    冷肆摇头,果断道:“非敌非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