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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二爷低头看看被鲜血浸红的衣袍,拿出干净的帕子捂住那块浸红,当没有发生似的继续与翎十八拼酒。

    “怎么回事呀?被谁伤的?我有金创药,敷点药吧。”

    栗海棠围在栗二爷身边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烦得栗二爷举起酒杯一口气喝完,把杯子往地上一摔,指着她的鼻尖大骂。

    “滚!滚得远远的!你一个离死不远的可怜丫头先管管自己的身后事吧,少来烦我!”

    显然栗二爷已经醉得分不清谁是谁,积压在心底多年的委屈和怒火瞬间喷发。谁来唠叨的烦他,他就骂谁。

    挨了骂的栗海棠摸摸鼻尖,委屈地扁扁小嘴坐回诸葛弈的身边。

    诸葛弈冷眯眼,周身散发阴森寒意。他的小姑娘可受不得委屈,竟敢让他的小姑娘滚?还说什么离死不远?

    “可怜丫头,偏生选作奉先女,你的命啊真是苦!”栗二爷晃晃悠悠地半蹲半跪着爬过来,抓住海棠的小手不放,唠唠叨叨地醉话连篇。

    栗海棠点点头,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泪花,“是啊是啊,我的命哟真苦,比黄连还苦!”

    “对。我也命苦,和你是一样的苦。”栗二爷瘫坐在地,半眯眼睛仰望屋顶的五彩雕梁,指着其中一幅大西厢的画栏,“我呀最讨厌崔莺莺,也不喜欢红娘!”

    栗海棠仰望一眼,问:“那你喜欢张生?难道你也喜好男风?”

    “噗!咳咳!”

    翎十八口中的一杯酒喷出半杯,哭笑不得地抱怨:“妹子啊,你白白糟蹋了这杯美酒呀。”

    栗海棠嘿嘿憨笑,拉着醉得迷糊的栗二爷说:“二爷呀,你有没有听过螳螂捕蝉……”

    “唔!黄雀在后……呵呵,听过……唔!不只一次的听过呢。”栗二爷打酒嗝,放开海棠的小手,往后一倒躺在地上。两只手抚着圆鼓的肚子,醉态憨笑。

    诸葛弈看向翎十八。喝了同样多的酒,栗二爷已醉得不醒人事,翎十八却眼瞳清亮,淡定自若地倒一杯浓酒解解酒气。

    唤来两名护卫把醉迷糊的栗二爷送去客院歇息。

    翎十八招呼海棠坐到身边来,拍拍她的小脑袋,“你呀真真的顽皮,你可知那句话有可能会激怒栗二爷。”

    “我如此说,正是为了激怒他的。”栗海棠食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暗斗”二字,“栗燕夫人已被囚禁浅香院,栗二爷决不会放任她平安终老。何况家里的两个眼中钉肉中刺,栗二爷与栗族长之间的暗斗是早晚的事儿。”

    翎十八点头,对诸葛弈说:“我劝你尽快做打算,我妹子的身份特殊,实在不合适参与栗氏兄弟的暗斗中。伤了谁,她会落得一身骚。”

    诸葛弈认同地点头,说:“翎爷所担忧之事,正是我近来谋划之事。栗氏兄弟已泾渭分明,栗族长有栗三爷相助、栗二爷有栗四爷相助。八大氏族的人能置身事外,海棠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