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被他们利用来利用去,不如我先远走高飞。临走前留个大麻烦给他们,省得他们有空闲来烦我。”

    栗海棠已有了主意,只等稍后与诸葛弈商议后再行动。她最希望栗二爷能成为那只黄雀,而她会成为最好的猎人。

    翎十八和诸葛弈相视一笑,越发觉得小姑娘鬼灵精似的。往往他们才想到的,她在闲聊时灵光一闪便有了主意,不得不称赞小姑娘是真的聪明。

    诸葛弈暗暗苦笑,收个聪明的小徒弟本是好事情,偏偏他不觉得高兴。瓷裕镇的人都赞他教徒有方,唯有他知道自己真没有教导她学习尔虞我诈、江湖险恶。只丢了本鬼谷子和孙子兵法,以及四书五经等等。

    儒、绘、商三师,他教导的东西最少,而且画技尚未传授于她。小姑娘每次做出惊人之举,那些功劳都归于他一人身上,真真的令人啼笑皆非。

    翎十八笑吟吟地劝慰道:“天将降大任于厮人也……”

    “别!”

    诸葛弈摆手,拉着身边的海棠走出水榭,说:“翎爷快去解决楚家的事情吧,别扰乱了我的计划。”

    翎十八不屑反驳:“我几时扰过你的计划?你那小狐狸似的徒弟屡次扰乱,怎没见你说过一字半句的责备。”

    “翎爷想跟着我们去江南,就乖乖的解决楚家的麻烦。”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翎十八愤愤地挥拳头对着远走的少年背影拳打几下,然后咬牙切齿地朝着某个藏身潜伏的影卫大吼:“滚出来,送爷回楚家。”

    “是,翎爷。”

    两个影卫窜出来,一个背一个扶,把翎十爷顺利带出无心院,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一驾马车里。

    任务完成,继续回去盯着装醉的栗二爷。

    栗二爷装醉?

    是的。他很无耻的装醉来逃避被灌酒。他知道翎爷是故意灌他的,故而在不惹怒翎爷又能躲避灌酒的好法子就是装醉。

    算准了时辰,栗二爷“醒来”,睁开眼被纱帐顶悬下来的黑色大蜘蛛吓得险些咬断舌头。

    “栗二爷酒醒得够快呀!”栗海棠笑眯眯靠在床栏上,看着惊恐颤抖的栗二爷。谁能想到栗二爷竟害怕蜘蛛?

    栗二爷强撑着不昏死过去,勉强扭头不看悬在头上半尺的大黑蜘蛛,“呵呵”干笑两声,故作镇定地问:“奉先女没回奁匣阁吗?不知你守在我的床边有何事?”

    “我想知道栗二爷如何处置栗燕夫人,你果真要关她一辈子吗?”

    栗海棠斜着身子靠坐床尾雕栏,见栗二爷目不转睛地盯着悬在头上的大黑蜘蛛,她轻叹声伸手捏住那只大黑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