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让也发觉事情蹊跷,对门生道:“再探。”

    顾君复看向无戚,迟疑道:“无戚姑娘,不知你可否……?”

    无戚明白他的意思,迟疑一会道:“最多能再撑半个时辰。”

    顾君复道:“足够了。”

    无戚走到沈含跟前,道:“沈前辈,得罪了。”咬破手指,又是一道封印。

    几人都束手无策,没想到这女子一出手,竟然就封印住了,袁旷比较冷静,虽有怀疑,却不问,王让却坐不住了,他打量了无戚一阵,摸着下巴道:“君复,这小姑子你从哪带来的,倒有几分本事,不过,为何一点法力也没有?”

    何隐也看向她,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无戚正担心顾君复乱讲,萧枫忙上来道:“我皇兄在顾山代父皇出家,这是无尘居士派来给我皇兄的侍女。”

    王让嗤道:“无尘居士?怕早就明珠蒙尘了吧,弃钟离寂不顾,却来投靠劣迹斑斑的江阴派,他派侍女给你皇兄,怕是别有居心吧,你皇兄果然是个大好人呀,来者不拒?”

    萧枫听到别人阴阳怪气,绝没有不回击的道理,他十分不客气道:“这女子惹怒了袁文通,我皇兄宅心仁厚,收了她当婢女,本是为了救她一命,没你想的那么龌龊。再者,我皇兄就是收了她房,又与你何干?哦!我忘了,王让,你该不会对我皇兄——有什么非分之想吧,我劝你最好放弃。”

    王让气不打一处来,唰一下拔出剑,红着脸道:“出去打!”

    无戚一看这还得了?是不是该劝一下,但想着他们自己斗嘴,与她何干,便忍住想劝架的冲动,静静看戏。

    何隐道:“阿让,不可冲动。”

    王让不听,袁旷只好挡到萧枫前面,道:“王让!不可莽撞。”

    想来袁旷的话对王让还是有些作用的,他狠狠瞪了萧枫一眼,还是将剑收了回去。袁旷又对萧枫道:“王爷,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枫道:“讲。”

    袁旷不恼,道:“士居派虽重文章轻修为,不以修仙为念,门中弟子多出仕,但士居派有个规矩,不与朝廷有往来,故门中弟子若出仕,便当自愿与师门断绝关系,从此再不可回山门。师父教授殿下文章诗词,是不想拂了当年栖梧夫人的面子,且师父教授殿下,不在小寒山,而去建康,为的是不与朝廷有所牵扯。小寒山乃我士居派仙府,从不留朝廷中人,殿下在此久留,恐有不便。”

    萧枫听罢,看了一眼沈含,他在调息,且袁旷的话他一般不干涉,只好不情不愿道:“老头子,我本来以为可以来看你入魔的好戏,不过看来没机会了,你最好好好留着你这条命,我在建康备好酒等你。”说罢便下山了。

    无戚听了这么多,只觉得好笑,顾君复这个士居派首徒,真实身份可是当今太子殿下,他们怎么没发现,以沈含的精明……所以,顾君复被逐出师门,难道是……

    半个时辰很快就要过去了,顾君复终于坐不住,去探消息的人还没有回来,何隐看出了他的担心,道:“难道阿诉出了什么事,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耽搁的。”

    袁旷也有此担心,顾君复道:“我去看看。”

    袁旷和何隐忙拉住,调息的沈含也终于睁开了,道:“你这一身伤,还要用瞬行术,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