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的尸体就停放在灯楼的地下室里,只要你们能找到她所喜爱的玫瑰花,就能引出她的灵魂。”

    贝芙丽挣脱了缎带的束缚,不满地说:“她总是喜欢搞这些恶作剧。”

    说着,她活动血液凝滞的手脚,眼神轻蔑:“你们这些异乡人,没一个好东西,总是把我家里翻得一团糟。”

    她经过兰登身边的时候,冷冷地说:“你们还留着他做什么?”她没有停留,径直往门外走去。

    “算了,杀了他明天他也会复活。”贝芙丽顿了顿,无所谓地耸耸肩,很快就走到了门外,不耐烦道:“你们两个,现在先跟我去地下室,然后去找那该死的玫瑰花。”

    变脸这么快的吗?

    季纸衣伸出手,在失神的季长情眼前晃了晃,被后者一把抓住了手腕,借着烛光仔细看了看。

    没有阳光的照射,灼烧的痕迹似乎有所减弱。

    季长情放开她的手腕,沉吟道:“我还是觉得她有点问题。”

    两人一鬼跟着贝芙丽离开二楼,沉重的大门在黑暗中发出令人牙根发酸的嘎吱声,天边一轮圆月光华流转。

    树叶簌簌,黑影幢幢。

    贝芙丽带着两人来到了灯楼前,昨日被季纸衣打开的灯楼早已闭紧大门,玉白的楼身反射出粼粼的月光。

    大门被往里推开。

    月光照进黑洞洞的门里,成百上千具悬挂的尸体齐齐转头,盯向门边几人。

    贝芙丽一无所觉,催促两人上前。

    季纸衣借着发散的月光,将这幅惊悚的千人转头画面看得一清二楚。

    眼前场景倒是和之前叫安南的人类所遇到的倒吊人有些相似。

    “走。”主楼门口陡然传来一丝细微响动,季纸衣抬脚先进了灯楼。

    灯楼四角烛火应声而燃,贝芙丽一路穿行,仿若看不见头顶随着微风晃荡的尸首。

    季长情呼吸微窒,攥紧了手中的灵流。兰登极不情愿地踏进灯楼,走到某一处时再不肯往前走。他呆呆地仰望着头顶斜上方的一具吊尸,塌陷的眼眶里溢出两滴血泪。

    灯楼是下宽上窄的塔型,里面空间很大。贝芙丽一直埋头往前走着,直到身后大门轰然闭合,她才转过身。

    烛光摇曳中她笑容森然:“小老鼠们都被抓住了哟!”声音在封闭的灯楼里回荡,失真而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