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夕阳最后一缕光沉入地平线时,小女孩独自一人回来了。卷曲的长发上沾满了细碎的婆婆草,手里的白色风车也染上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夹克大叔凶多吉少。

    剩余的六个玩家分坐在餐桌两侧,长桌尽头则坐了主人艾琳娜。

    女仆鱼贯而入,食物的香气充斥着整个餐厅。

    今晚送餐的都是正常的仆人,季纸衣没有探究的兴趣,她望向坐在自己左边的小女孩手中的白色风车。

    “你的风车是不是坏掉了?”她问。

    小女孩点点头,伸手拨弄了下最上面的叶片。

    “那个大叔呢?”季纸衣看着纹丝不动的白色叶片,心想,果然是坏掉了。

    小女孩摇摇头,捏着风车的木杆不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季纸衣又问。

    风车被换到左手,小女孩伸手从洋裙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白色的卡片,手指遮住下面的信息,只露出上面的一行小字。

    玩家名称:花火

    “哦你叫花火。”烛火落进她漆黑的瞳孔里,仿佛落进了永无止境的深渊。

    花火沉默地收回自己的身份卡,塞进口袋里。她的目光落到了正托着下巴微笑看自己的季纸衣脸上。

    这双眼睛,黑得有点骇人。

    最后一位仆人端着摆满高脚杯的托盘走进来,在烛光的照耀下,杯中液体凝成浓稠的红。

    六只高脚杯分别放在了六位玩家面前。

    与昨晚如出一辙的香气,颜色却比昨晚的更加暗沉,盛放在杯中,宛如一块凝固的红宝石。

    季纸衣拿起杯子端详,她确认昨夜游吟诗人身上微不可闻的香味和杯中液体散发出来的气味一模一样。

    第一晚只有她和季长情饮下了玫瑰露,为什么会听到走廊的另一端也有声音?如果有第二个游吟诗人出没,为什么风烛残年的老人却安然无恙?

    她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碰了碰右边椅子上的季长情,压低声音问:“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那个老人有什么异样吗?”

    “他好像很震惊,又很失望。”季长情一手支颐,另一只手把玩杯子,白皙的手指和杯中的红色形成鲜明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