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落进她心中,搅动一潭死水,不再安静如初,肆虐着想要冲出她的心。

    陆怜烟抿唇再次问道:“确定是沧康镖局吗?”

    对面的李家郎君愣了愣神,蹙紧眉头又想了一遍,肯定道:“是,他们的马车上会有秃鹫的标志,我印象很深。”

    女郎神色变化:沧康镖局曾护送容景商会路过郑州,而她是三年前接手镖局的,在那之前的主人,那个风中袍袖飞舞的道长身影,是顾昭的母亲……不,并非母亲。古砂道长她和这件事有关吗?

    她攥紧了手中的玉镯,忍不住看向了一侧的顾昭。

    如玉郎君坐的端直,气度浑然天成,他淡色的唇轻启:“公主不知自家镖局的马车纹饰吗?”

    他似乎不知道道长与沧康镖局的关系,古砂竟从未告诉他镖局的事情?

    李元德怔住:“沧康镖局的主人竟是公主您?”

    陆怜烟敛去自己方才的惊讶,回应道:“我也是接手过来的,这镖局原本另有主人,故而不清楚这秃鹫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原来是这样。”李元德明了后笑着道:“难怪公主要来询问这秃鹫一事,顺着再查查看,应当就能令公主对镖局知根知底,放心些了。”

    她的话能挡得住李元德,可挡不住一侧郎君探究的眼神,顾昭显然并未被说服。

    陆怜烟抿紧唇,认真思考是否应当告诉他。罢了,既然都已经让他知道了发簪一事……

    女郎有些犹豫,很快有了打算,正准备告知顾昭时,门外有人在敲门:“世子,有人找您。”

    怎么这样巧,就在这时有人找顾昭。

    那仆役进来后道:“院子里来了位客人,说是要快些见到世子您,有要事要商谈!”

    郎君没有问是谁,淡然道:“楼下备好车马等候。”

    仆役闻言往楼下去了,郎君后又偏头看了眼陆怜烟:“公主与我一起走吗?”

    似乎在邀请,实则,他也看出了自己有事想说。

    女郎自然是要答应的,毕竟这里还有个李元德,簪子一事,不方便细说。

    “好,李郎,我与世子有事先行一步,今日约你相见未谈的尽兴,改日再……”陆怜烟熟练地对李元德扔下客套话,准备脱身离开。

    她本想说改日有机会再聚,要知道,改日改日,没有个确定的日子何来再聚,实乃客套话中最官方的‘以后大抵不会见面’的说辞。

    话音还未落下,清冷的声音从她身侧传来,堵下了她的客套:“郑州这几日多有叨扰李兄,今天走的匆忙,没能与李兄尽兴畅谈,日后若你有空时可随时来京中镇国公府寻我,定好好招待李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