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交错混杂至此,看得萧明彻思绪反复横跳,到最后脑中只剩一团乱麻。

    近午时,他停止翻阅的动作,抬眼直视战开阳,沉声静气。

    “你说说,恒王为何突然想动廉贞?”

    这些抄纸中的信息太杂乱,萧明彻虽一字不漏看得仔细,却没有从中找到关于这个问题的明确线索。

    他倒不指望战开阳能拨开迷雾,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凑合着商量罢了。

    战开阳忐忑觑他,不是很确定地答:“或许,恒王就是想借廉将军的事将您拖下水。两年前您得罪了他一次,他大约是想报复。”

    恒王生母淑贵妃宠冠后宫,恒王在齐帝面前也极受爱重。所以他一向只将太子做为对手,并没将萧明彻放在眼里,甚至不屑刻意为难。

    但两年前定下齐、魏联姻之事时,萧明彻就将恒王给得罪了。

    当时太子提出齐魏联姻,还主动向齐帝表示愿迎娶魏国公主。

    恒王则极力反对,强调魏国行“男女责权利等同”之制,魏帝要维护这项国策,势必不会同意和亲公主到齐国来给太子做侧室。

    除非太子休离现今太子妃,替魏国公主腾出位置,否则联姻不成,反要冒犯魏国。

    太子虽很想促成两国联姻,却也得顾着自己的私德名声,哪能公然做出薄情寡义的“休妻腾位”之举?

    “殿下您想想,当时太子被恒王堵得下不来台,齐魏联姻险些就不了了之,您却……”

    “这还要你说?我会不知自己怎么与恒王结下的梁子?”萧明彻冷声打断,莫名不想听他回忆两年前那事。

    当时齐帝已隐隐有被恒王说动的迹象,萧明彻却主动站出来,表示自己尚未娶妻,可担联姻之责。

    虽他并非有意偏帮,却实实在在为太子解了围,导致恒王落了一次下风。

    恒王会因此记萧明彻一笔仇,这事并不出乎萧明彻预料。

    他目前真正的疑问是,恒王、太子都与兵权无涉,这事向来由齐帝亲自辖制。

    恒王不可能不知道,他对廉贞发难,真正要面对的却是齐帝,稍有差池便会引发圣心猜忌。

    萧明彻摇头:“恒王没这么傻,冒这么大的风险挑事,不会只为报复我。”

    可他想不明白恒王真正的意图。

    战开阳小心翼翼道:“要不,等王妃下午回来后,属下再请教请教她?或许,她的见解会对您有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