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射活靶子什么的,他可能真有一点心理障碍。

    太子看出来了,严谨也看出来了。

    但太子今日是没心情调侃他;严谨有“君子”的人设在,不能调侃他。

    也就是宋潮这个憨憨没眼色,直接就嚷嚷了出来,“傅兄,你不会是怕了吧?”

    “谁……谁怕了?”

    这怎么能承认呢?

    咱可是个血性男儿。

    傅棠当即就炸毛怼了回去,“我是怕你输得太惨,给你留面子呢。”

    宋潮笑而不语,只是给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激将法对怀着少年心性的人永远都管用,纵使傅棠明知道宋潮是在激他,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跳坑了。

    等他们君臣四人到了校场的时候,二十对兔子已经满地乱蹦了。

    至于鸽子,因着是天上飞的东西,运送的小太监们没敢放飞,而是关在笼子里,等主子们要射的时候,再一只一只地往外放。

    宋潮本来就喜武多过喜文,今日又有心看傅棠的笑话,看见满地跑的兔子,就冲傅棠坏笑两声,转而朝太子拱手,“殿下,臣可就不客气啦。”

    “谁让你客气了?”

    这会儿太子的心情也舒朗了几分,笑着说,“今日孤做主了,谁打中的猎物,准他自己带回去。”

    他说着,有意无意地瞥了严谨一眼,果然就看见他目光微微一顿,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孤倒是要看看,你能有几分忍功。

    严谨暗暗吸了一口气,握着弓箭的手,骨节有些泛白。

    眼见着傅棠被宋潮激得热血上头,举着弓箭一直追着宋潮看上的猎物打,两人很快闹成了一团。

    那些被他们射中的兔子,每一只都可怜兮兮的,不止身中一箭。

    因内心的叛逆而喜武厌文的他,也蠢蠢欲动。

    可是,方才太子的话,又让他望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