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位于整栋建筑物的底层,十分宽敞,向阳的墙壁上开了四扇窗户。但窗户上蒙着又细又密的铁丝网,完全遮蔽住了阳光,让室内笼罩着一股朦胧的灰色。

    池渐月在桌边落座,就像卧室一样,吃饭的位置似乎也是定好的,柳眉恰巧和她坐在一张桌子上。

    等训导员退出餐厅之后,她才左顾右盼一番站起身来,半晌后领了四个人回来。池渐月扫了一眼,连同柳眉在内,三男两女。

    “这就是我们推理社的人了。”柳眉咬咬唇,“你,你真的能帮我们活下去吗?”

    她犹豫了很久,终于在出门时拉住了池渐月的袖子表示了同意。

    “只是提高你们活下去的几率,”池渐月掰开面包,撕了一小块往嘴里塞,“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队伍中有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立刻被一个看起来较为年长的人打断了。

    “这个我们也明白,毕竟这种恐怖游戏里变数太多。谁还真的能是里的天选之子。”他用一种近乎于开玩笑的口吻说,“不过我听小柳说你也只是比我们多过了一关,也别管谁带谁了,通力合作一下吧。”

    池渐月低头默默咀嚼完嘴里的面包,才开了口:“也可以。”

    这个人叫方思兴,是推理社的社长,他很幸运地和另两个男性社员分到了同个房间。昨晚训导员分药的时候,三个人没有多想接过来就吃,反倒避过了一劫。

    柳眉战战兢兢把龚蕾的事和盘托出时,四个人齐刷刷倒吸了一口凉气,其中那个叫台颜的女孩更是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这也太可怕了吧。”瘦高瘦高的陆光誉几乎把手上的面包捏爆,“谁知道那些黑漆漆的男人女人什么时候疯起来又会杀人。”

    “这个不用太过担心。”池渐月舀起一勺肉汤,若有所思地看了片刻又放了回去,“只要在第三次之前,听从训导员的指示就不会有问题。”

    “这就是所谓的死亡FLAG吗······”谢山按着额头吐槽,“居然是这么小儿科的一样东西。这里真的是什么鬼疯人院而不是幼儿园吗?”

    方思兴沉吟片刻,摸着下巴说:“关于这一点我也想过:一般而言,为了照顾精神病人的心情和身体状况,医护人员不可能对病人实行这么高压的政策。我猜其中应该包含了某种隐情。”

    他的分析立刻引起了一片附和之声,五个人一时讨论得十分热烈,隐隐然有种将池渐月排除在外的意思。柳眉看上去稍稍有些不安,连连看向池渐月,然而很快就在台颜的瞪视下收回了目光。

    “前辈啊,你都打通关过一次了,一定很有经验吧。能不能请你说一下自己的看法啊?”台颜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说,她是个眼睛很大的女孩子,笑起来的样子有点像洛神。

    池渐月还在吃面包。

    青山疗养院的餐点做得很难吃,面包更是又硬又干,池渐月嚼得腮帮子都酸了才吃下去了半块。可能是因为这样厨房才给每人配了一碗肉汤。但池渐月一口都不想喝,冷不丁被台颜一叫就有点被噎到,努力咽下去后,眨着一双被噎得泛泪的眼睛回答:“没有什么大发现。”

    她本来长得就漂亮,眼中一旦泛起点泪花就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陆光誉和谢山看得眼睛都直了,各自吃了台颜的一下暴栗才清醒过来。

    “说说嘛,就当集思广益了。”

    “简单来说就是,这里不是你们认知里的那种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