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轻轻的抵上柴门,缓缓的推。

    烛影昏暗,男人猖狂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裂痕,蜡烛燃尽了最后一滴泪,瓦房内顿时漆黑一片,柴门被人从外面关上,将男人露出的惊疑惶恐关在了门内。

    收回手,褚破对着有些冻僵的双手呵了呵气,语气平淡。

    “可惜了,我不喜欢歧视女人的人,所以你没机会见到我家大人了。”

    那声音温和,却如同来自地狱,瓦房内的男人身处黑暗,莫名一阵心惊,恍惚间侧过头,那扇残破的窗边好似有个人影渐近,影影绰绰。

    瓦房外,丁乾沉着声,“褚破。”

    褚破将双手揣进袖子里,一副天老大第老二的模样,“今天,只要有一个人说这个人必须得带回去,那我就让你们把他带回去。”

    沉默,良久的沉默。

    褚破轻轻叹息,莫名的感慨,“真希望有一天如果我也被人害了,你们也能背着大人给我报仇。”

    一个声音突地在众人身后响起,熟悉而冰冷,“放心,你死了我会把你洗干净,装进最好的棺材里。”

    程实觉得自己汗毛倒立,转瞬间喉头像是哽住什么东西,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傲君甩开众人,朝着瓦房一侧走进,片刻后,身形一闪便消失不见。

    褚破好心的拍拍手,将众人的思绪拉回,对上晁介,“你不是问那毒哪儿来的吗?当然是咱们秦大人这几日潜心钻研出来的,无色无味,还能凝血,你说厉害不厉害。”

    几天前,百无聊赖的褚破被丁乾一个点拨去了宝亲王府。

    岑苑儿与褚破在暖阁内相谈甚欢,徒留丁乾在宝亲王那里名不正言不顺的叙起了旧。

    夜半三更,秦傲君推开房门,冷着脸解开了桌上突然出现的包裹,那条被缠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断腿属于滕锦,如果猜测不错,它本应被赵鼎放置在刑部仵作处。

    验看过伤口,秦傲君连夜踹开了褚破的房门。

    屏风后,一人一狗围着炭炉满嘴流油的看向自己,炉火旺盛,拔了毛去了内脏的信鸽滋滋冒着油。

    而后,一人一狗变成了两人一狗。

    师爷说,“聪明的都飞去丁乾那里了,这几只笨的也是最后几只了,还好天气冷,不然都放不住。”

    仵作说,“刑部你也敢闯。”

    师爷说,“不是我干的,是神取门展纵声,侠盗之命果然非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