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有两条狗,体格健硕的太岁是狼青犬,身小肉软的小奶狗是土狗,褚破给它取名“田园”,逢人就说它是自己见过福最大命最大的中华田园犬。

    田园喜欢太岁,总是拧着身子摇摇晃晃跟在太岁身后,心高气傲如太岁,扬着尾巴不理不睬。程实到小院来找褚破的时候,他正蹲在院子里浇水,他的梧桐籽发了芽,破土那天被田园一泡热尿浇的奄奄一息。

    太岁懒洋洋的卧在墙角,田园将自己缩成个毛球,起初那个毛球只能在太岁几米之外,现在已经可以贴在太岁后腿边,呼呼大睡。

    程实笑着跟太岁打招呼,“太岁大人晒太阳呢。”

    太岁抬了抬眼皮,大尾巴若有似无的上下挥动了几下再没了动作。

    两人来到都尉府大堂,褚破见到了久未蒙面的祁天扬。

    褚破招呼道,“好久不见,祁大人身体好些了吗?前几天跟天放喝酒他说大人你受了风寒。”

    祁天扬还是一副客气模样,“已无大碍,舍弟顽劣,多谢大人平日照顾。”

    褚破摆摆手,明落不动神色将面前一张字条递过来。字条是前一晚落在巡城卫头上的字条,兵马司大人将字条交给顺天府,祁天扬转手便送来了惊羽卫。

    褚破前前后后将上面的字反复看了几遍,一头雾水的问,“神取?”

    丁乾解释道,“盗门神取,门主盗尊曾入大内盗取夜明珠。”

    晁介冷嗤,“不过就是个贼头子。”

    褚破说,“这遭贼的案子顺天府就能办,怎么送到都尉府了?”

    祁天扬说,“顺天府冗务繁多,管不了惊羽卫的私事。”

    祁天扬走了,留下褚破在原地当丈二和尚,他手里还拿着纸条,上面只写了一行小字。

    不日必取龙雀簪。

    落款只有两个字,神取。

    明落不发一言入了宫,惊羽卫们鱼贯而出,褚破想了想跟了过去。

    奈何一路询问,丁乾始终闭口不语,褚破跟他较上劲,死死跟着丁乾不停的提问题。直到一行人穿过了建春门,走上了洪武大街,褚破终于归于安静。

    宰相门前七品官,洪武大街上随便遇上一个人,都是单独出行的褚破不敢招惹的存在。

    不多时,惊羽卫将一座宏伟府邸围守在其中,褚破仰头看着牌匾,又数了数门前狮虎兽脖颈上的缨络,然后指着牌匾上没有刻写封号的“王府”二字问,“这个王府是哪个王府?”

    赵鼎说,“宝亲王,先皇一母同胞的兄弟,当今圣上二皇叔,御批在京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