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白鹿堂一路往都尉府走,褚破一手捧着一个茶杯,引来过往百姓侧目。

    明落问,“如何?”

    褚破说,“拐走冬丫的人懂得探察和隐蔽,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他很自信,在咱们出动搜查的时候很快祸水东引将矛头指向广安楼,这样很冒险,也很胆大,符合他沉着的性格......”

    明落侧目,褚破在分析案犯性格特征的时候总是很认真,这样大胆且仔细的猜测在惊羽卫里还不曾经见过,明落看着身侧的人蹙眉低眼,手里还捧着两个茶杯,嘴角不自觉勾起,连他自己也未察觉。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蔺皎白就是那个拐走无数小乞丐的人,从他刚才的表现来看,这个人很危险,心理素质极高,说话滴水不漏,我觉得他有人格缺失障碍,待人热切又回避,自我意识不太稳定。大人,咱们得多带几个人去抓他。”

    明落说,“他有意欺瞒,并非良善。”

    “啊?”

    “他并非蜀中人士,白鹿堂后院院墙建为楚风,后门那把锁是雷公锁,乃荆楚之地班叔家不传技法,非同门旁系不可得,他应是荆楚人士。”

    两人不知不觉走走回了中承街,褚破发觉时两人已经站在自家小院门前。褚破有些不好意思,让大佬送回家的感觉有些刺激。

    褚破惴惴不安,“那不然我先进去吸引他注意,你让丁乾他们进去找人。”

    明落说,“蔺皎白通奇门遁甲,白鹿堂内陈设颇有玄机,此次你不必去。”

    褚破内心五味杂陈,不知道怎么接话。明落转身朝都尉府走去,只留了背影给他。褚破愣愣站在原地,手中茶水已经温凉。

    “大人。”褚破脑子一抽喊了一声。

    明落回身看他。褚破讪讪上前,将手中茶杯递了过去,“大人,你花钱买的,挑一个吧。”

    惊羽卫带着蔺皎白的绘影图形连夜赶去楚地,一连几天,城南的乞丐就像平地失踪般不见踪影。唐小茶最初几日时常来都尉府门前询问,无果后便再没出现过。

    这一日,唐忠提着满满一篮子茶叶蛋拦住了一名惊羽卫,跪在他面前老泪纵横,将手里的茶叶蛋拼了命的往那名惊羽卫手里塞。

    唐忠说,“求大人救救我孙女儿吧,她不见了。”

    当日傍晚,唐忠被几名惊羽卫带到了都尉府,议事厅内丁乾几人面色阴沉。早些时候值守时,程实久未出现,直到了傍晚,有人称在街口见到唐忠拦下程实,众人才惊觉程实失踪。

    惊羽卫迅速包围了白鹿堂,褚破火急火燎的赶到,明落正在卢妃巷吩咐行事。

    冬丫总会在后夜里去暗巷找东西吃,惊羽卫们许久没有消息,唐小茶决定自己去找,她希望能在深夜的暗巷内看到那个熟悉的朋友。

    唐小茶单薄的身影落在一个男人的眼里,那眼神从最初的困惑到狂热。唐小茶见到了那个男人,他说他知道冬丫在哪里,唐小茶直觉想跑,却在转身时被男人蒙住了口鼻,一阵晕厥过后,再醒来,唐小茶就身处木笼中。

    笼子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她不认得的少女,神情冷漠,正对着自己虎视眈眈。她的身前是程实。唐小茶哭出声来,程实挡在自己身前,小腿上正插着一根短箭,箭上啐了毒,程实的血黑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