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宫人也陆续挖到了大肥,人人都丢掉工具站得远远的;对李司工所说的接着挖,她们都有种过去踹李司工两脚的冲动:居然让她们来挖这种脏东西!改天请得她到宫狱里做客,看她们怎么好好招待李司工。

    没有人继续往下挖,没有人愿意继续往下挖,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大肥下面的土也是被翻动过的,可是此时收工人人都会很高兴的。

    李司工看无人听她的,便再次向尚宫大人叩头:“大人,只要再挖下去定能挖到真凭实据的;事关咒术又是太后吩咐的差事,不能有半点马虎啊。”她此时不得不搏,所以连太后都抬了出来。

    再说有柳儿的肯定回答,认为这可能是柳儿等人的故布疑阵,能让人更容易相信这乃是红鸾所为:的确,只要在大肥下面挖出灰烬来,三位大人定会相信的,不管红鸾如何抵赖也不成——说破天,她也只会让三位大人认为她是狡猾的,因为在埋东西上就已经看到了红鸾的奸狡。

    不愧是贵妃调教出来的人啊,做事就是狠、就是准,让人根本没有翻身的机会;就连她也不得不佩服柳儿的“精明能干”。

    尚宫大人看看众宫人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她不能不管手下人的想法;但是太后交待的差事不查到底不好吧?她想了想看向尚仪大人却没有开口说话,不过那意思就是在询问尚仪:看这事怎么办好?

    尚仪狠狠的瞪了一眼李司工:“要挖去挖!中午这饭是没法吃了。”她气冲冲的站起来甩袖子道:“我到前面厅里等着,有司工在相信定能水落石出的,太后那里肯定会重重的厚赏司工。”把话扔下她就如飞般的去了,显然是气狠了。

    尚宫大人看着尚仪大人穿过月亮门后,看一眼她带来的宫人们缓缓的站起来:“嗯,我去看看尚仪大人,她气得可真是不轻啊,不能让她一个生闷气的。”说完跟在尚仪身后她也走了。

    李司工根本来不及说任何话,她现在只能看向宫正大人了。

    宫正大人轻轻的抚掌:“唉,说这都是什么事儿?红鸾,还不扶我去劝劝两位大人,她们生了那么大的气,到时候有好受的。呀,我刚还夸能干,没有想到做个事儿没有半点谱。”她扶着红鸾的手、踩着尚宫大人的脚步,也走了。

    红鸾答应的声音脆得就如同是那刚出锅的麻花,那叫一个响亮!她扶着宫正大人,还不忙回头看一眼李司工:“司工大人,这里就交给您了;可要快些,三位大人可是没有太大的耐心。”

    说完话她很得意的向李司工挑眉,显得胸有成竹;只是她说完话时,对她身后的人使得眼色,却没有逃过李司工的眼睛去。

    猛然间李司工十成十的确定,红鸾是什么也不知道,极有可能是她让柳儿带人给花木上大肥,而柳儿就把灰烬顺便埋了下去——此时的红鸾笑得开心那是对,哼,有她哭得时候。她狠狠的握了握拳,三位大人不在更好,由她做主更便宜些。

    小园子里只余下柳儿等女史院的不足十人,还有尚宫局的宫人们,以及她李司工。

    李司工站了起来,意气风发的犯挥手:“快挖,愣着做什么?太后吩咐下来的差事们也敢推三阻四,仔细们的皮。”她看向柳儿:“还有,带着她们也一起挖!快点,快点完事对大家都好。”

    柳儿皱眉:“奴婢没有做过这样的粗活,真得不知从何入手。”其它宫奴根本理也不理李司工,完当她的话是吹过的风——当成是风就算是不错了。

    至于尚宫局的宫人们已经聚到一起,离那些挖开的坑远远的,对李司工的话充耳不闻;六局之中,有谁能支使得动她们?李司工如果好好说话、有好处给出、活计不累不脏还有得商量,此时李司工居然命她们做事,且还是脏得只可能是宫奴会做的事,她们哪里肯从命?

    没有开口给李司工几句难听的,就是看她身上有太后的差事,不然哪里会这么便宜她。

    李司工现在心神不宁当然脾气就不太好,见无人听她的更见恼怒:“们没有听到吗?误了太后的差事,们吃罪的起吗?”她也只能抬出太后来吓吓人。

    尚宫局的为首宫人闲闲的道:“太后身边的尚仪大人不是说了嘛,要让大人您亲自动手;那可是太后娘娘身边最亲近的人,所说的话当然就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奴婢们哪里敢相帮大人、争大人的功劳呢?大人,您快请吧,就如您所说误了太后的差事可当真是吃罪不起的。”

    李司工看着尚宫局的宫人,也只能暗暗把说话的人记下了,日后再找机会寻她算帐;眼前她只能靠柳儿了,回头却发现柳儿对她摇头。

    “现在不是推脱的时候,非常时期啊。”李司工不得不放低身段,因为她可不想去挖那些坑:“带人快去,快去啊。”事关她们的身家性命和前程,她实在不明白柳儿还在磨蹭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