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听到皇帝肯定的答案后合了合眼:“皇帝有什么不放心,当今天下正是盛世,为何要去寻那种东西?!要知道狼子野心,怎么能信得过?皇帝,不会是已经使了人出去吧?”她看着皇帝眼中是不甘心。

    皇帝轻轻的点头:“早已经使人送出去了。狼子有野心是肯定的,可是最不济我还有性命在;在这皇宫之中,在我的身边都是骨肉至亲对不对,可是却有比那狼子还毒的心思,换作太皇太后是我会怎么做?束手待毙甘愿受死?”

    太皇太后看着皇帝终究吐出一句话来:“不会那么做得,这江山在心中比什么都重。”她说得极为肯定。

    “那并不一定。”福王缓缓自殿外进来,看着太皇太后道:“不做皇帝时当然会以江山为重,要是做了皇帝后让他还有退路吗?要么继续做他的人君,要么就只有死——太皇太后,都是您嫡亲的孙子,何以忍心再祸害一个?康王年小不懂事,就饶过他吧。”

    太皇太后放下脸来:“是把东西给皇帝,让他寻到这对师徒拿到了那信物是不是?”

    “是。”福王立在皇帝身侧不远微微弯腰:“是太皇太后逼得我不得不如此。”

    太皇太后阴冷的看着他:“如此说话大逆不道,且还把母妃和同胞弟弟送上绝路,当真是心狠之极?所图就是眼下的亲王吗,只怕未必。”她说完看向皇帝:“有什么可以给他?要害的人不是哀家,皇帝还不肯相信吗?”

    红鸾叹气:“您不用再挑拨了,他们兄弟所为并不是为了那张龙椅,是因为他们是血肉相连的兄弟。福王不是在害他的母妃、他的胞弟,他是在救他们以及胡氏一族,福王不能看着胡氏一族和上官家联手而不闻不问。”

    太皇太后脸色连变几变:“都是这个狐媚迷惑了皇帝,迷惑了福王,让他们以为哀家要害他们!上官家岂会和胡家联手,几次三番的妖言惑众,真以为哀家不能动用家法治的罪。”她没有想到福王会如此做,原本以为丽太贵妃已经安抚好福王——福王顶多是两不相帮,最后关头他会帮得人当然是他的胞弟康王。

    红鸾指指自己的肚子:“至少八个月太皇太后是不能对妾用家法的,八个月之后嘛,谁知道是什么样子,妾一向不为将来发愁的,眼下无忧已经足矣。”

    太皇太后闻言脸色变换几次终究只是冷冷一哼:“不知惜福一心妄念的人,不会得老天的眷顾。”

    红鸾点头:“太皇太后说得好,原来您懂得这个道理,只是时常会忘吧?年纪大总是记性不好,要不要妾请人写下来挂到太皇太后的寝宫里?或者由皇上写下来赐给上官一族也不错,十分适合上官一族,尤其这话还是出自太皇太后之口。”

    喝红鸾大胆,或是斥红鸾之罪?太皇太后的瞳仁收缩后放弃和红鸾置气,因为有皇帝在根本就不会容她动红鸾一根头发,她吸气后看向福王:“的所为不止是害了皇帝,而的话更是害了至亲之人,无情无义世人之中当以为最。”

    “谢太皇太后的盛赞,孙儿知道孙儿正在做什么。而在这里此时说得每句话只是说说而已,步出这里皇帝不会提本王也不会认,如果太皇太后想追究娴嫔一人不能为证呢。”福王答完过去扶起韩氏来:“太皇太后,胡氏一族绝不会和上官家联手。”

    “康王是我弟弟而皇帝是我兄长,谁要伤害他们我都不会答应的,有些事情就是像玩火,最好是莫要碰,不然太皇太后点起了火来扑不灭,百年之后如何去见先帝先祖?!孙儿的妻子有身孕在身不宜劳累,小王夫妻就先告退了。”

    皇帝轻轻点头:“不要太着急走,出去找个地方歇一歇,古安平会给点东西,安胎之用。回去的路上小心在意些,不要让马车走得太快。”

    韩氏笑道:“我不坐马车,我喜欢骑快马。”

    “弟妹,这次朕可不会依着。就如妹妹所言,在将来的八个月里朕都不会允骑马的。”皇帝含笑看向福王,兄弟二人不必言谢:“照顾好弟妹还有我的小侄儿。”

    太皇太后看着福王夫妻走出去冷笑几声:“皇帝要问哀家的罪吗?”

    皇帝摇头:“当然不会。”

    “那哀家乏了,请皇帝和纯贵妃回宫吧。”她说完扶着娴嫔的手站起来,看也不看皇帝就离开了。这次皇帝没有问她的罪是因为无凭无据,如果被皇帝拿住证据的话会是什么下场她很清楚。

    上官家不想谋逆,而她也只是想扶持一个听话的、有为的皇帝而已,现在的皇帝实在是太过胡闹,完不理会各大世家的利益,长此下去绝对会引起天大的乱子来;她不能看着她儿子的天下败在孙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