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皇帝现在正忙于政事,今天的事情比往常可多得多,且多是有关民生比较琐碎、又易让朝臣们有争执的事情,皇帝是无法分身他顾的:就算是皇帝知道红鸾进了她慈安宫,可是之前的红鸾没有半点亏的。

    如果皇帝当真担心红鸾在她在这里吃亏,扔下朝中正事赶来的话那他就不是个好皇帝,不但会令大臣们很不满意他,也会让朝臣们迁怒于红鸾——皇帝不会不清楚这些道理,应该不会给自己和红鸾找这么大的麻烦,免得让红鸾成为朝臣们的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宫妃如果让朝臣们不满,嘿,所带来的麻烦可不是宫中麻烦可比的。总之,就是皇帝不能分身前来红鸾死定了,如果皇帝万一今天头脑发热赶来了,那红鸾也不过是晚死几日;有了朝臣的支持,太皇太后更是有很多法子可以弄死红鸾。

    至于宫中之人,她想弄死武红鸾谁能拦住她?皇后今儿不在宫中上香礼佛去了,而其它的人不敢在她面前胡乱说话的;因此她说了让红鸾去死后,便很安心的要带人去重新梳洗更衣。

    “太皇太后,老了。”红鸾倒是没有什么惧色,只是对于被人制住很有些不满意:“听妾相劝还是好好的养老,不要再操心朝事与宫事为好。”

    太皇太后连头也不回,当然更懒得回话,反正红鸾是死定的人,不会有人能救得了她,也没有人敢来救她,一个将死之人要痛快两下嘴巴她能理解。

    “先皇后的死是不是因为她不姓上官,也和上官家没有半分干系,是不是?”红鸾看来就是想要留住太皇太后:“承露殿的原主人虽然是不姓上官,但是她的母亲好像是姓上官的,对不对?”

    太皇太后回头看向红鸾:“知道的不少,但是更要死。此时说这些话也救不了,懂吗?看来,哀家不看着死,是不安份的。”她转身又走回去坐下:“想说什么就说吧,知道时间不多。”

    那些太监正在努力把红鸾挂到白绫上,只是要把一个活人挂在白绫上并不容易,因为红鸾今天可不想悬梁。一边在那些太监的手中挣扎着,红鸾边对太皇太后道:“只是和上官家有关系的人可不止承露殿原主人一个,为什么她会死了,又为什么皇后在其后不久就病死了呢了?我想太皇太后是最清楚的人吧?”

    太皇太后盯着红鸾:“想知道哀家就成。皇后之位并不是非要上官姓的人坐上去,但是却要自重些不要以为飞上枝头成为凤凰,就不知天高地厚,要知道这宫里真正做主的人是哀家不是皇后!而一个不听话的皇后会带来很多的麻烦,比如承露殿的事情。”

    红鸾的头努力的晃动着:“承露殿的原主人不是死在皇后手上的!”她并不知晓此事,只是福至心灵忽然间想到的。

    太皇太后冷笑:“对,是哀家的主意又如何?但是宫中上下都知道她是死在皇后的手上。”她阴森森的笑了笑:“就像,死了之后宫中也会有很多人以为是死在皇后的手中。当年的那人和怎么有点相似,都是惹人厌的强自出头。”她弹弹手指:“至于先皇后倒底是怎么死的,又死在何人之手……”

    她看着红鸾:“就要见到她了,到时好好问问就成。那也是个聪明的,想来此时应该想通了吧?只是,聪明的还不够罢了。”

    有两个太监叠起罗汉来抓住了晃动的白绫,而另外两个太监叠起罗汉来抓住的是红鸾的头。看到红鸾这次再也挣不脱,太皇太后放松的歪在椅子上:“哀家今天动手还真得很是时候,真没有想到知道的这么多,不过不要紧了,以后就是尘归尘土归土,没有什么能让哀家担心的。”

    看到红鸾的头被挂在白绫上她眯起眼睛来:“哀家会让人厚葬的,在黄泉路上如果肯等一等,不久就会有人和做伴,免得一个人孤独是不是?哀家待可真是极好了,还有什么怨言?”

    红鸾被套进白绫里,她用双手紧紧的握住白绫看着太皇太后:“想除掉皇后?我告诉,不管现在的皇后如何,们上官家也不可能再有人成为皇后。”

    太皇太后并没有让太监们去捉红鸾的手:“哀家就在这里等着,看能支持多久。我们上官家就是后族,皇后之位肯定还是上官家的,只可惜是看不到了。”她要看红鸾在白绫上为自己能多活一会儿而挣扎,最后因为力尽而绝望的脸。

    红鸾用力握住白绫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两臂越来越酸也越来越无力,感觉身体也越来越重:虽然她支持了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而已。她清楚的看到太皇太后眼中的得意与欣赏——在欣赏她绝望的样子。

    她恶狠狠的瞪太皇太后一眼:“我死了在黄泉路上一定会等着的。”只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她力气失,双手终于无力使得颈上一紧马上就不能呼吸了。

    “怕不怕?”太皇太后相信这是她对红鸾说得最后一句话了。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纷乱的声音,太皇太后刚刚听到还没有来得及吩咐什么,殿门被猛得推开,尚仪带着很多人冲进来。

    太皇太后受惊之下就想发作,因为这些人不得召唤就进来实在是没有规矩之极;再说此时红鸾就要死了,只要再给她一点点的时间红鸾就会死定了;最气人的就是尚仪一个人闯进来就罢了,居然还带着这么多人,红鸾死后的布置便成为难题:要封住这么多人的嘴巴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