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闻言眉头皱得更紧:“追债?”她上官家的人怎么可能拿人家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欠人家债,如果说有人欠了她上官家之人的银钱不还还是极平常的事情:“我看那些东西好像是凤华的?”

    红鸾已经坐下,是太皇太后亲赐的座——在她的暗示下;她剥好一只密桔一瓣一瓣放进嘴里吃着:“太皇太后好眼力,但是您说错了一点,应该说这些东西原来是凤华的,但是现在却是妾的了。”她吃得很香甜。

    太皇太后放下脸来:“不要太过份了,以为哀家当真不敢把如何吗?”她盯着红鸾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适可而止,不然哀家现在就治的罪。”

    红鸾笑起来:“太皇太后完可以,随便就是。”她说完伸个懒腰:“妾是没有凭证,但是妾只要大喊一声就足够了,妾真得不相信您这慈安宫里人人心中只有您;万一日后传个什么风声到皇上耳中,那可同妾没有关系。至于这些东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华嫔立字为据可不是妾强抢的。”

    太皇太后瞪着红鸾额头的青筋暴起又渐渐平复,最终她平平静静的道:“什么字据,让哀家看看。”

    红鸾却又拿起一只密桔来,桌上有不少的瓜果鲜品,但她只吃桔子一种:“太皇太后要看得话等一会儿吧,等到皇上来时妾自然会给太皇太后过目。您不介意妾留下来伺候您用膳吧?”她笑着把桔子放进嘴巴里:“太皇太后这里的东西就是好吃。”

    太皇太后忍着气道:“人多热闹反而吃得能多些,纯贵嫔有这等孝心哀家很高兴。”她摆手:“都退下去吧,哀家有几句话要和纯贵嫔说。”

    殿中之人都退了下去,小顺子、春芳也在红鸾的示意下退出: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看得出来太皇太后对他们主子有点敢怒不敢言呢。

    众人退走后太皇太后并没有立时开口,红鸾当然不会着急仔细剥着她的桔子,然后再细经细的品尝,不问太皇太后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太皇太后看着红鸾把桔子吃完才叹气道:“哀家倒真得有心留在慈安宫里的,只可惜却生出其它的念头,又对哀家做出那么大逆不道之事,还以为今天哀家会放过?来人,给哀家把纯贵嫔拿下。”她忽然间翻脸发作,在叫来人时把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摔在地上,殿上的帐幔之后马上涌出七八个太监,个个孔武有力。

    看得出来太皇太后是早有准备,所以才会有这么一番布置;只是她很清楚红鸾的性子,能舍得出她的两个侄孙女,还当真是下足了本钱的。

    “不用再开口说什么已经把那些话告诉给了谁,或是写在何处由谁保管;”太皇太后不让红鸾开口:“我把的人都分出去了,身边的两个小太监天天有人盯着,而那个春芳的宫人根本不得信任,其它的人都是刚刚跟的——没有交给两个小太监,那还会交给谁了?不要当哀家是个老糊涂,哀家没有把握会动吗?”

    “安心领死吧,这里的人每个哀家都信得过的人,不要再想耍什么手段心计,如果乖乖的哀家还能让死得痛快些。”她把手指上的甲套拿下来一支,在水杯里搅了好一阵子:“哀家赏的,喝吧。”

    红鸾被七八个太监围住心知是打不过的,想跑也不可能:“您以为人就那么可以相信吗?秘密由我们两个人知道,变成这么多人知道,太皇太后这次可不太英明哦。”

    太皇太后笑了,大笑,红鸾从不曾见她如此笑过。她笑完指着那些太监们道:“以为他们为什么能让哀家完相信吗?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识字,且割掉了舌头又刺聋了耳朵,说哀家有什么可担心的。”

    红鸾脸色大变的站起来,那些太监只是冷漠的看着她不言不动,不要说是脸上就是眼中也无半点波澜;看清楚后她相信太皇太后的话是真得,眼前的人根本是什么也听不到的,怪不得太皇太后叫了来人还要摔杯子。

    “太皇太后想得周;”红鸾看着桌上的杯子:“只是这样就想要妾喝了这盏茶,妾还是不想领命的。”

    太皇太后也不看红鸾,把指套仔细的擦拭干净后说道:“哀家不喜欢强迫人,所以最好还是把茶喝了的好。”

    红鸾摇头:“妾绝不会喝的。”

    太皇太后抬头看着红鸾一笑:“当真?”

    红鸾点头答得肯定:“当真。”她岂能就这样死掉?这盏毒茶她是不会喝得。

    太皇太后把毒茶拿起来:“可知道这茶里毒可是哀家命人特意为准备的,喝下去没有痛苦只是想睡一觉而已,如此辜负哀家的好心那哀家也只好把怒气发作到福王妃和韩家去了——是喝,还是不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