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殷侍画都有些心不在焉,俞凉有没有再看她,她没印象了。

    玩了几个其他项目,大家都觉得累,于是去找吃的。这里有汉堡和薯条之类,她们就各自买了想吃的,在那里休息,看着过山车开了一趟又一趟,尖叫声忽近忽远。张格格还在纠结被说“怂”的事,咬着口汉堡,信誓旦旦道:“他们去玩的时候肯定也尖叫了。”

    “他们”当然指那群男生。

    俞凉照旧懒得理她这种话。

    也不知道那群男生现在在哪儿。结果没多久,他们就来了,可能是恰巧路过看见了她们,也可能是来“觅食”的。只是他们嘴照旧没闲着,上来就毒舌说:“哟,你们都去玩了什么刺激项目啊,这么累?”

    “……”

    张格格彻底烦躁了,扭头冲那人喊:“你能不能少说几句话啊!”

    他们继而给另一拨女生打电话,把她们都叫来,一起吃东西,就当吃晚饭了。

    这一天行程密密麻麻,所有人都很疲惫,傍晚还要再坐一个小时火车回伦敦、回住处,谁都不想再耗费力气去别的地方吃晚饭,估计都会早早地瘫公寓床上,睡个天昏地暗。

    殷侍画也这么想。

    待暮色渐渐垂落,一行人坐上返程火车,难得变沉默,尤其是张格格。

    而殷侍画又得以和驰消在一起。

    她靠在他肩上,睡着了。歪着脑袋,几缕长发随之垂过来,是一副很恬静也很姣好的模样。

    其实刚接触她的人,对她的印象大抵是这样。她确实很漂亮,很精致,但又太充满易碎感与柔软了,也不爱说话,不像沈钦颜也好,裴颜也罢,那么抢眼那么吸睛。

    可如果某一天,从殷侍画这样的人身上找到一些反差,所带来的吸引却可能是让人致命般着迷的。

    驰消是这样,俞凉也是这样。

    ……

    在这节颠簸又安静的车厢中,近十分钟后,连张格格都睡着。

    俞凉则坐在她身旁,靠车窗位置。

    窗外是风景油画般浓墨重彩的晚霞,可惜这些睡着的妞们都没法欣赏了。只有她仍旧很清醒,眯着眼,看着自己伸出的左手,金箔一般的光就从窗外落在她这只手掌心上。

    这可能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静下心来想一些什么的时刻。

    如殷侍画所想,她这近二十年都实在太无聊了,没什么高尚的追求;她永远都活在当下,永远都在寻找刺激。但是在上课第一天,她饶有兴致地听这群纨绔公子哥做自我介绍,琢磨自己将要接触的是一群什么样的人,能玩出什么样的花,有几个第一印象还不错,可以试着深入交流一下……她听到驰消的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