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每一个苏联人,在谈及他们国家的时候,眼中都散发着光芒,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么纯粹的理想的光芒。”

      “或许,我们不能理解和认同那种主义,但是,那个国家会如此强大,不是没有原因的。”

      斯塔克沉默了下来,他的耳边回荡着战衣“滴滴”的声响,作为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的确很难想象。

      可是,一页一页的历史资料在他面前划过,那上面记载着的全都是例子,甚至比他们听到的故事更为夸张,前赴后继,星火燎原……

      可站在历史下游,斯塔克已知道了曾经强大到站在地球之巅的庞然大物的下场,他看向娜塔莎。

      此时,娜塔莎正出神的盯着手里的徽章,斯塔克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因为他在娜塔莎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渴望。

      他曾不知道多少次听娜塔莎痛骂过那个国家,那绝对不是伪装,可以说,哪怕让自己这个美国人来骂,都没有这么真情实感。

      她在痛恨什么?又在怀念什么?

      看到娜塔莎这样的表现,斯塔克反而有些相信了,或许,那曾经光辉的岁月成了他们一辈子的骄傲,也成了他们一辈子的梦魇。

      斯塔克又低头看向那个文件夹,席勒也是这样吗?

      那所谓的爱人并不存在,他所爱的、曾治愈他的、将他从深渊边缘拉回来的,是曾经西伯利亚雪原上点燃的营火,赤旗下闪耀的光辉。

      而现在,令他痛苦的、久久不能释怀的、永远无法忘却的,是这枚久经磨损的红色勋章。

      可以说,之前他们在席勒思维殿堂看到的,以及他们推测出的,都只能说是猜测,而现在唯一的实体证据,就是这份文件和这枚勋章。

      如果说有什么是唯一被确定了的,那就是,席勒的确拥有这枚红色的勋章,的确看过这份曾经无比重要的名单,的确和那个已经死去的国家有关系。

      那么或许,唯一真实的伤害正来自于此,并且不可被治愈。

      斯塔克和史蒂夫都想到了这一点。

      在席勒的思维殿堂中,看到那场惨案之后,他们觉得,如果在精神支柱崩塌与死亡之间选择一个,他们会选后者。

      可现在看来,那可能算不上是精神支柱崩塌,在这之后,仍有更深重的灾难。

      “我想,他并不需要被治疗。”娜塔莎明明是在说席勒,可斯塔克却听到她在说自己。

      “如果他真的因此而病,那么他不需要被治疗,无法被治疗,也没有人有资格去治疗他。”

      史蒂夫和斯塔克沉默了一会,忽然,斯塔克像想起来什么一样说:“等一下,如果父母和妻子的故事都不是真的,那他想复活谁?”

      史蒂夫睁大眼睛,和斯塔克对视一眼,两人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