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裴陵起得有些迟,起床后感觉身上透着一股泄力的酸软。他并未多想,只当是昨晚做了噩梦之故。

    盥洗完毕,用过饭后,按照惯例新婚夫妇会一齐来拜见家中大人。裴陵侍奉着母亲上座,接受新妇的奉茶。

    敬完祖母,再敬公公。新妇跪在地上捧起茶碗,头埋得低低的,颤声道:“请……请爹爹用茶。”

    这称呼其实太过亲昵。因裴蕴玉是这样叫,他也就跟着叫起了爹爹。

    裴陵正要伸手去接,兰璟忽地手一抖没拿稳,茶碗掉在地上,啪地碎了满地,茶汤也滚溅在衣裙上。

    众人都吃了一惊。裴陵心中疑虑,面上不动声色,先安慰了老夫人,随后和蔼地询问新妇:“可有被烫到?”

    兰璟抬起头的瞬间眼圈倏然红了,带着浓重的哭腔嗫嚅道:“没……没被烫到。孩儿愚笨,请爹爹责罚。”

    他撅着嘴,一副极其委屈又任打任罚的小媳妇模样,裴陵一时倒拿他没有办法,索性轻轻带过:“人没事就好,摔碎个茶碗倒没什么要紧。你刚进门,府中各项事务俱不熟悉,以后改过便是了。”

    老夫人忽然凑到他耳边道:“我儿,或许孙媳妇是昨晚被欺负得狠了,这才拿不住茶碗的,你不要怪她。”

    裴陵点点头:“娘说得是。”

    其实他看儿媳一副纤纤蒲柳弱不胜衣的姿态,便隐约猜到有这个原因,只是不愿去想闺房中的事。

    这兰家小娘子,虽然已嫁进裴家,成为人妇,面上仍是一团孩气。以后可真不知要如何操持家业。

    但见他二人年纪相仿,容貌气度也甚是般配,活生生一对金童玉女,而各自脸上都有些慌乱之意,又似两只慌忙冲进檐下避雨的乳燕,心头一软,竟是微感慰藉,索性不再去忧虑往后的事了。

    晚上入睡之后。裴蕴玉惦记着昨晚那梦一样的情境,有些不放心,又悄悄潜去父亲的屋子,察看他睡得怎样。

    果然,裴陵躺在床上,像是又陷入了噩梦,身上忽冷忽热,面色忽青忽白,很不安定。裴蕴玉不忍,扑上去抱住他,不知怎生安抚,心疼得掉眼泪:“爹爹……”

    他此刻十分清醒明白,不像昨晚那般情思激荡,只一味沉沦欲海,忘却现实。他心知裴陵如今的情形极其不正常,恐怕是在外面被人下了什么药的缘故。可谁能有这样的机会每天给他下药呢?

    裴蕴玉正在沉思,裴陵察觉到温软身躯靠近,不加犹豫伸手将他紧紧揽入怀中,动作似乎带点熟稔,无意识地用肿胀下身去抽插他腿缝。少年啊了一声,腰身被那只瘦硬手掌按住,身体先就酥软了一半,柔若无骨地贴在男人身上磨蹭。浑身发软发热,下面不自觉又渗出点蜜露。

    他陷入两难境地,既不忍心就此推开父亲,又担心他这样下去会损伤身体,正在苦苦煎熬,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咬牙切齿的清稚冷哼:“裴兄好福气。”

    裴蕴玉不自觉抬眼往梁上瞄,果然是兰璟这个小贼子。

    他无端感到一点紧张的警惕,忽地收拢了双臂,用力将裴陵抱在怀中,藤蔓似的缠在男人身上,任由裴陵伏在他身上动作,却冷声质问少年:“你不在房中好好待着,来这里做什么?”

    兰璟又哼了一声,悠悠然道:“夫君夜不归宿,为妻的自然要来看看,他在外面做着什么勾当呀。”

    “你……”裴蕴玉咬牙,被他一通编排,怒上心头,正要去骂。但裴陵掐着他腰身,下身不住在他双腿之间顶弄,隔着衣裳仍是让少年动情不已,穴中泌出花露,微微翕动开合,脸上酡红更盛,开口只能是柔媚入骨的呻吟,什么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