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点事情就先回来了。”

    “行啊,那晚上联系!”萧何吏放下电话,心里有些明白,陆春晖肯定是为了节后调整的事情早赶回来走动走动的。

    ***

    晚上,桃花居酒店。

    走廊最深处的一个最小的包间里,桌子上有四个菜和五六个已经喝空的啤酒瓶。

    “办的怎么样了?可别跟上次似得!”萧何吏笑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跟陆春晖说话总是把握不好分寸。

    “滚蛋!”陆春晖一脸愠怒:“妈的,乌鸦嘴!大过年的,你少放这些屁话!”

    “好好好,不说了。”萧何吏给陆春晖满上酒:“这次肯定是应该没问题了。”

    陆春晖点点头:“如果这次再没我,那黄北区政府可真他娘地是没一点正事了!我下了多少力,做了多大的贡献!”

    萧何吏没笑话他,因为陆春晖确实有能力,而且工作作风也够踏实,这些年也真是付出了很多,便笑着举起了酒杯:“先提前祝贺一下!”

    两个人一碰杯,把酒喝了下去。

    “是原地提拔还是调走?”萧何吏比较关心陆春晖是不是还留在农林局。

    “最好是能走!”陆春晖不屑地撇撇嘴:“任永书这个人太没魄力,跟他干没前途,也没劲头!”说完仿佛有些后悔,又有些紧张地嘱咐道:“你可别千万乱说啊!这个关键时候,他任永书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那你还说他坏话!”萧何吏从心里不想听别人说任永书的坏话,但陆春晖有怨言他又可以理解,自从任永书担任局长以后,陆春晖的各种特权几乎被削减了大半。

    “从年前跑到现在,现在当个官可真他妈不容易!”陆春晖突然有些激动起来,端起酒杯又干了进去。

    “行了,你这么年轻,又是纯农民的孩子,能提拔副局长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萧何吏安慰道。

    “是啊,该知足了,一辈子这样也可以了!”陆春晖很有些感慨:“其实,像咱们这些没背景、没关系的农家孩子,能进政府上班混口饭吃已经是祖上的坟地里冒青烟了,不能奢求太多。”

    萧何吏低头喝茶,心道谁奢求太多了?是谁刚才说如果提拔不了那黄北区政府就没正事了?

    “我大学毕业那年,家里给我寄了二百三十块钱。”陆春晖眯着眼睛,像是回到了七八年前。

    “这么多钱?”萧何吏瞪大了眼睛,他上大学时一学期才花六百多元。

    “我当时也不知道,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钱?”陆春晖的眼睛慢慢有些湿润:“等我在东州找好工作回家一看,你猜怎么着?家里能卖的物件全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