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看了有二十多分钟,萧何吏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任局长打来的。
“何吏啊,刚散会,我们就不去单位了,你回家吧。”
等了这老半天,居然说不来就不来了,而且语气里没有一点歉疚的意思,萧何吏不禁有些不快:“哦,那我就回去了。”
“嗯,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六点半你在黄河大桥等我,我接你一起去牧羊乡。”任永书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与无奈。
一战成名(荐)
放下电话,萧何吏慢慢走到门口,伸手刚要关灯,但心里却总感觉仿佛像丢了点什么东西,回身扫了一眼屋里,又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手机、钱包、银行卡,甚至烟和火机一应俱全,并没有什么遗漏,不由自嘲地摇了摇头,这才关灯锁门顺着走廊向楼梯口走去。
走到楼梯口,萧何吏又站住了,心里依然莫名地感觉有些不踏实,立在那里沉思了一会,这才又开始向楼下走。
每一步都走得很慢,等下到五六阶楼梯的时候,心中那种莫名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萧何吏猛地转回身又重新走了回来把门打开,开灯后,先在门口站了一会,依然没有什么异样,静了静心神,这才慢慢走到桌前坐下,眼睛迷惘而无目的地随意扫着,直到那几本被他刚才随手合起放在桌角的《条例》、《办法》、《预案》映进眼帘的时候,萧何吏的眼神才突然变得明确而清晰起来,他随手拿了一个文件袋把这几份手册和文件装了进去,心里随之也变得安定,这才步履轻松地再一次关灯锁门向楼下奔去。
回到小破屋,萧何吏先给柳青香打了个电话,问了问奶奶的情况。
“医生刚来查过房,一切都好,明天的手术会如期进行。”柳青香声音里有些开心:“你呢?单位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萧何吏犹豫了一会,略有些低沉地说道:“随时给我打电话吧,明天我可能有事。”
“哦。”柳青香的口气显得有些意外,不过随即就恢复了正常:“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安心忙你的吧。”
放下电话,萧何吏连衣服也没脱便钻进了被窝。
小破屋实在太冷了,萧何吏缩在被窝里依然有点发抖,等稍微暖和了一点,才习惯性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把黄北区的应急预案先拿了过来,开始细细地翻着。
眼里看到的是字,但脑子想的却是咳嗽的奶奶和明天手术的情形,杂七杂八或好或坏的念头搅得他一点也看不下去。不知不觉过了许久,一看表,竟然已经十二点多了,萧何吏心里不由一惊,想关灯睡觉,但看看手里的预案,又矛盾地皱起了眉头,心底一个声音响起:“如果明天万一你有机会发言怎么办?”
人总会有侥幸心理,有的人会心存侥幸地想,或许不会让我发言,听听就可以了,在有了多次机会后,依然会这样想,而有的人却总是心存侥幸地想,万一这次让我发言呢?虽然一次次精心准备,又一次次的失望,但依然心存侥幸,幻想着能获得一个发言的机会。
萧何吏属于后者,虽然一次次的被漠视,但内心深处却依然渴望能有一个机会,甚至每当听到别人说“刚才各位领导(同志)已经谈的很全面、很具体,也很透彻了,我就没有什么好补充的了”,他心里就会有一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瞎操心,总认为领导让你发言,你一次、两次没意见,但长此以往的话,领导或许以后就不会再征求你的意见了,甚至可能不会让你参加会议了,因为有你没你,会议效果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