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祈明月又道:“所以你以为你跟着回都城就能扶摇直上,尽享荣华富贵了吗?那不过是死的更惨罢了。”

    郁娘淡淡笑着应对:“祈小姐你还是先操心一下自己吧。”

    远处一队护卫急匆匆向这边找过来,看情形应是来找祈明月的。

    郁娘也不想再同她纠缠太多,只款款一笑:“祈小姐,后会无期。”

    “你……”祈明月性子躁,郁娘不过是三言两语,便能把她气得柳眉倒竖,她想上前撕扯郁娘,却被身后的护卫直接扯着胳膊架走。

    这群护卫怕被斥责看守不力,压根顾不得怜香惜玉,将她连拖带拽弄走。

    直至她离开,也没见到南廷玉的身影。

    寝房。

    裴元清在给南廷玉把脉。

    南廷玉一夜未睡,眼下一片乌青,精神瞧着倒是不错,眉目平静,心情看着也不错。

    裴元清一边捋胡子一边道:“殿下眼睛酸痛,只是张目达旦所致,并非眼疾问题。殿下放心罢,这段时日眼疾未复发,想来已经彻底痊愈。”

    “多谢老先生。”

    裴元清笑了笑:“说来奇怪,昨日殿下可有什么奇遇?殿下额头上的两个粉痤竟一夜之间消失了。”

    南廷玉神色略微不自在,没说话。

    门外这时响起郁娘的声音,“殿下,距离启程的时间还剩下一刻钟。”

    南廷玉并未抬头,辄然道:“孤知晓了。”

    旋即,他又绷着个脸,向裴元清道:“老先生,麻烦您给我两瓶治……擦伤和红肿的药。”这话说得非常生硬,就像有人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逼着他说。

    “是。”裴元清唇边笑意加深,低下头在药箱里一番翻腾捣鼓,摸到两个小瓷瓶,放到案几上。

    ·

    铁骑军一千八多士兵驻扎在蓟州城城南之地,行军号角声从城南传至城北,声音悠扬绵长,在蓟州城上方经久不散。

    这号角声明明一样,可却让人觉得不同,来时的号角声威武庄严,充斥着千军万马的汹涌澎湃气势,然而回程的号角声旋律却轻快明媚,让人怡情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