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下身,用唇轻轻咬断针线,剪影将她的动作倒映得清清楚楚。

    旋即,她又抖开衣袍,检查有没有破损的地方,确定没有问题后方才叠好放到一旁。

    兴许是困了,她打了个哈欠,伸着懒懒的腰肢,曲线玲珑有致,似有若有若无的芬香溢来,初夏的温度不知何时变得温热。

    南廷玉撇开头,再望向案几上的舆图,忽有酒劲上头,难以聚神。

    没一会儿,他便吹灭烛火歇息。

    烛火熄灭的那一刻,郁娘轻舒口气,总算歇息了。

    她几次想提醒南廷玉早点歇息,但见他神情专注,岿然不动的模样,便不敢打搅。

    她吹灭眼前的油灯,轻手轻脚合上门。

    炮竹碎屑散落满城,仍然在夜空中散发出一股炮灰味,丝丝缕缕窜入鼻腔,似泥土,又似战场的味道。

    她打着哈欠回房,火火听到声响,哼唧一声,从门槛上爬出来,眼睛分明都快睁不开,可还是迈着四条腿,吭哧吭哧跑到她脚边迎接她。

    她笑着揉了揉火火的脑袋,为它添上吃食,两只眼皮上下不住打架,她也撑不住了,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另一边,南廷玉的房间里酒气仍未散,若有若无浮动在半空中。

    以至于梦中都带着一股酒意。

    他似喝醉了,衣襟敞开,靠在长榻上,姿态端的是不羁,周边如有火炉炙烤着他,他不耐扯动衣襟,忽然有人缓缓靠近他。

    是个女子。

    先看到的是踩榻而上的莹白玉足,纤细脚踝,紧致小腿……

    视线一寸寸向上,却怎么也看不到对方的脸,只能看到玲珑曲线和白到发光的肌肤,她甫一躺进他怀中,周身的炙热化作实质,滚滚剧烈,烧得他每寸血肉都在叫嚣。

    可偏偏,始作俑者犹未察觉,素净的手放入酒杯中,指腹轻点酒渍,缓缓放到他唇上。

    火,一点便燃。

    他握住她的手,本该要推开她,却滚在了红帐之中。

    帐幔轻轻扬扬,绵绵久久,直至天明伊始,酒意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