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田玉,不适合你。”

    凤蓁之陡然瞪大了眼,有什么如鲠在喉,将名为果然如此的魍魉预感封在了喉间。

    凤长宵正在对她,一点一点关闭心扉。

    “五叔!”

    凤蓁之又唤了一声,这对她而言,等同于全世界的称谓。

    男子抬了眸子,朝她望了过来。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像专程来保护我的一样,带我离开了母亲身边,你是喜欢我的,不是么?”

    凤蓁之鼓起了自己最大的勇气,她和凤长宵本是隔着一张纸的距离,如今却因为一个沈云悠,越行越远,不如就由她亲手捅破这层纸!

    “你为了寻找一份替代我的慰藉,才应允了沈云悠来到你身边,也是为了补偿我,给了我这条珠串,我知道你对沈云悠有些在乎,但那不过是一时新鲜,沈云悠长得很美,但那只是一张皮相,你看着我,你看着我好不好?别被沈云悠扰乱了心绪,看清楚,我们才是最该开始的人啊!”

    提起沈云悠的名字,男子眼中微震,瞳孔不自觉地放大,接着脑中再次浮现出了极为陌生的幻影,这些影子模模糊糊,云悠两个字在脑中回响,仿佛每个影子,都叫云悠。

    “云悠?沈云悠在哪?”

    凤蓁之的心沉了下去。

    凤长宵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在冷静地应对凤家和霍家之间突然恶化的关系,一个则在寻找名叫云悠的人。

    这样的不稳定传到了凤老太太的耳中,抖擞的老人望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凤蓁之,慈祥的笑意浮在面上。

    一个眼色掠过,青姨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古朴的小瓶子,塞进了凤蓁之的手里。

    “这可是好东西,很久以前,只有后宫才能得到的进补药,你对老五的情谊我看在眼里,我也知道,你夹在你母亲和老五之间,身份尴尬,我老了,礼不礼,合不合得事情我也管不了那么宽,总归没有亲血缘,你自己的机会,还要自己把握,要是没有,就造一个出来!”

    凤老太太的眼中鼓励着,话语里循循善诱着,凤蓁之每个字都明明白白,落到心里,变成捂紧了瓶子的手。

    只要得到五叔,凤家的一切就都是她的,凤夫人对她的磨搓,也会烟消云散,她所有的阴暗往事,都可以埋进土里。

    既然陈月娥将她送进这牢狱,牢狱里的金银财宝,她难道还不能为自己博一份么?

    至于沈云悠,她总有办法,将人从凤长宵的心底抹去。

    ...

    十月一日,大都的秋季,风里带着冬日的凌寒预示,胡同里家家户户都开始为了挨过这个冬季做准备,黄包车夫门在外面出车的时间更长了,从清晨到深夜,迈开的步子都成了铜子儿,将来要变成粗面馍馍,或是稀粥,喂进家人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