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陈默可以是任何东西,包括做个青楼里的倌人,男妓。

    关于陈默怎么跟了周璟,还有段故事写,只是陈默生来就是给周璟做牛做马的这一点不需要怀疑,可能是上辈子毁灭了宇宙,这辈子才得了这么个报应。

    但陈默本身线条过于硬朗,一双眼睛冷的骇人,要扮演这样的角色,正常状态下的陈默一定是做不来的,就算是再没有眼见力的人也能识破伪装,毕竟一个人的气质摆在那里,宛如修罗杀神一般的人,周身的血腥气简直凝若实质,让人胆寒。

    这是去给陈统领裁备衣裳的人领命时心中所想,这……真的可以吗?

    “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任务就行了,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好年头,国泰民安,边境上也是贸易多战事少,周黎是个好皇帝,只是太蠢,登基后没立刻杀了他就是最好的明证。周璟的封地在北漠,听起来好似发配似的,但其实只是民风彪悍一点,许些年前就有人把这地方调理的不错了。

    周黎第二蠢的一点就是允许他豢兵,北方的男儿生来就是战士,即使不经操练也骁勇十分。他想不明白那人脑子里装了什么,真不怕他造反还另有所谋?

    好年头,又近了节日,闲的发慌的某人就点了个节目助助兴。他定个纲还负责出钱,然后导演,编剧,主演,及一系列琐碎事项全担老管家和陈默身上,确切的说就只担在陈默一个人身上。毕竟孙老先生还是个正经人,安排这种和烟花之地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事,有辱斯文。

    周璟到不觉得这哪里难为了陈默,毕竟他眼里他家统领大人无所不能,就这点小小的要求不会让他失望的吧?

    ——

    陈默是接过行头之后,才从别人嘴里听来的这些事。传话的人拿着主子的信物也由不得他不信,无奈地笑了笑,这叫什么事?

    屏退了人之后,他试了试衣服,很明显的不合身,身高倒是贴近,只是太瘦了些,要说这不是某人故意的,他宁愿相信明天就是世界末日。

    托腮想了许久才想出个颇为可行的法子来,压过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难堪和委屈,睫毛垂下,只是笑了笑,像每次领会了自家主子刻意刁难后面的真实意图一样。

    多坏啊,那个人就是想通过陈默无条件的服从来证明自己在这人心里占据了全部领土,想看他飞蛾扑火般冲向永不可达的虚幻光点,想看他自轻自贱的落魄样子,想向所有人宣告除了他之外陈默一无所有,名誉、信念、尊严、情感都是可以抛却的身外之物。

    离殇接到急令从分部调回王府,他日夜兼程远跋万水千山而来,一进门就看到陈默在那里收拾东西。

    “咋,咋的,哥。你要出去?”

    陈默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冲跟在他后面多年而今终于能独当一面的小弟露出一个邪魅狷狂酷霸dio炸天的冷笑,“老子撂挑子不干了!”

    遂,当夜里兄弟两个秉烛畅谈,不,也许只是,离殇一愣一愣地听着陈默交接了一整晚现行事务。最后总结一句,陈默要放下手里所有现行的活计去忙另一件事,大概,要一个月左右吧。

    “吓死我了!这玩笑可不能随口开哈”离殇捶了捶胸口,“你放心,有我在,保证不出纰漏。”

    事务在离殇赶在路上的那几天里各自安排下去了,加上近来确实没什么大事,陈默也安心放手不管。

    陈默底子早有亏损,封去大半内力后,原本压下不显的暗疾便轮番找上门来,面色白下去,精神也萎靡,气势颓弱不再像先前那般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