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流光跌跌撞撞的身影,凌冽父子都很担心。

    但见他忽而一头朝着天台下栽了下去!

    “流光!”

    “药医!”

    不管转瞬间,流光清逸的风姿便从高台坠下,最后显现的衣袂飘飘令凌冽父子吓了一跳!

    他们不约而同朝着那个方向奔跑过去,双手纷纷扶拦一看——

    一直矫健的雄鹰在即将落地的时候展开了翅膀,身形呈曲线状从地面掠起而上,朝着夜色深处飞远。

    凌冽扑哧一笑,稳了稳急速跳动的心脏:“也是,雪山神鹰如果能摔死,这不是笑死人了吗?”

    “呵呵。”倾慕也跟着笑起来。

    他走到流光刚才坐下的位置,捧起紫薇醪糟的大酒坛重新倒了两杯,一杯放在一边等着凌冽过来,另一杯自己缓缓送到嘴边:“我常常,诗姨这次酿的酒是不是太烈了。”

    少年渐渐扬起下巴,清冷的月色笼罩在他的侧颜上,情绪无从辨别。

    沁人心脾的酒香挥霍在空气里,有一滴垂涎他的美色般,竟从嘴角溢出,顺着他的肌理滑过了他的下巴,没入颈脖。

    倾慕一杯下肚,抿了下唇:“是比往日里浓烈些,看来诗姨也知道我们兄弟几个快要成年了,想让我们都锻炼锻炼。”

    凌冽望着他。

    端起那杯酒颇有雅兴地小啄起来。

    尝了两口后,杯子里还剩下大半,他不由失笑,深邃的眼眸望向无尽的苍穹:“你跟流光喝酒都有一个共同点,喝的比较快,一杯一杯地喝。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倾慕笑:“因为我跟他心里都有事。”

    侧过目光凝视着父亲,倾慕又道:“父皇是想问我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又有什么样的心事,想要替我解忧吗?”

    “中国有位酒仙,写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的句子,杜康便是酒。”

    凌冽说着,动作自然轻缓的从倾慕手中拿走了他刚刚倒满的一杯,放在地面上:“但是父皇想让你知道,真正能解忧的不是酒,而是人。”

    “我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倾慕看着地上的酒杯,那一汪清泉般的水面暗影浮动,宛若他心上的事情,从未平静过:“但是父皇问了,我便知道逃不掉了。只是,父皇不要太伤心。”

    倾羽可是凌冽夫妇唯一的女儿,是倾慕唯一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