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心知,小儿子能提出这样的要求,必然是将一切后果想到了。

    但是他还是帮着小儿子又仔细分析了一遍。

    作为父亲,他在讲述的时候满载着疼惜:“倾慕,你要考虑清楚。这件事万一有岔子,不是父皇愿不愿帮你,而是父皇保不保得住你。”

    如果倾慕这时候放弃,那么在救倾羽的问题上,他们还可以想很多其他的法子。

    倾慕端起了凌冽刚刚洒出一滴的酒杯,送到唇间,问:“父皇,当初太爷爷让你收复花旗国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那时候?”凌冽望着遥远的繁星,回忆着花旗的星空:“那时候,我只觉得这是我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我皇爷爷居然那样坑我!”

    “事实上,你完成了。”

    倾慕说完,勾唇,将杯中酒再次一饮而尽!

    落杯后,他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轻松:“我不知道倾羽的事情便也罢了,但是知道了,身为她的兄长,我就不能明知有可为而不为。我现在要做的事情,跟父皇当年收复花旗相比,还是容易的了。所以,我该知足,也没有后退的理由。”

    少年起身,拍了下裤子上沾染的灰尘,道:“父皇,夜色渐凉,回去吧。儿子明日一早随你去前朝。”

    宫外——

    流光醉了。

    因为一大坛的酒被他喝的只剩下小半坛。

    曲诗文这次用的是20度的米酒跟纯正的紫薇花露结合在一起,酿成的紫薇醪糟,虽说口味清新幽香,但是后劲比较大。

    流光有修为在身,不至于烂醉如泥,但是意识还是模糊了的。

    不然,他又怎会重新飞到了上官潇潇的窗口,在发现屋内没有她的时候,又满大街飞来飞去地找着她?

    心,迷失了。

    有她在的地方,才像是自己将要去往的方向。

    从未动过心的流光在这一刻彻底顿悟了: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就是把她当成港湾。

    然而他能越过那道坎吗?

    流光跌跌撞撞地飞着,嗤笑着,心里跟明镜一样:这世上没有白素贞,也没有许仙,人蛇恋本就不真实;这世上有流光,也有上官,因为不真实,所以不会有人鹰恋。

    那这么飞着,漫无目的地找她,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