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季迟,你是不是心虚啊?”

    男人沉了脸,“我有什么心虚的?”

    “如果她就站在你面前,你肯定……”女人的话没说完,就被男人欺身而下压住了她不老实的唇。

    段子矜莞尔浅笑,大大方方地从唐季迟背后路过,像相反的方向走去。

    江姗是正对着她的,看到那个背影,眸光顿时一紧,她忙推开压着她的男人,指着段子矜的背影,“你看那个,像不像我嫂子!”

    然而,男人连头都没回,目光只在她香甜柔软的唇上流连,“再像也不是她,再像也是你哥该关心的事情。就算她站在我面前也不会改变什么,在我心里,三年前她就去世了。”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这栋月明楼,便是一座巨大的墓碑,葬了他八年的相思。

    说是《长相思》,但是相思有多长?比得过天长?

    江姗望着男人眼底一片澄澈之色,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点,勾着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下,笑道:“好了,以后不提她了。”

    段子矜走到从前的女生宿舍楼下,楼已经被翻修过,看不出曾经被焚烧过的痕迹。校园里人声鼎沸,唯独这里倒是安静得发慌。

    走到楼下的花坛边,刚要落座,就发现另一侧已经坐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段子矜看着她的侧脸,觉得有些眼熟,待那老妇人完全转过头时,她震惊地难以言表,“乔教授?”

    老妇人眯眼瞧着她,显然已经认不出她来了,她抱歉地笑了笑,“你是?”

    “我是您的学生,跟您上过一年半的选修课。”那时候她、江临和唐季迟的关系扑朔迷离,再加上江临为了她几乎算是滥用职权调走了一个年级第一的魏修远,政教处几次以不顾伦常、亵渎师长的名义要求处罚她,乔教授没少在校长面前说好话。

    “瞧我这脑子,人老了,记性就不好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段悠。”

    老人一下子就将眸子睁大了些,拉着她的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段悠?是工程系那个……”

    段子矜也不知怎么,眼眶就突然红了红,“是我。”

    老教授望着她,眼底亦是被震惊填满,张口好像要说些什么,最后却换成一句:“变样子了。”

    段子矜也不愿解释,只道:“嗯。”

    乔教授又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问:“回来以后……去看过以前的教授吗?”

    尽管她没说破,段子矜却还是察觉到,其实乔教授真正想问的是,回来以后见过江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