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默然不语,这还真是冤枉她了。

    她倒也想拦住江临,可是江临那时候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只有他那个青梅竹马的好妹妹才能劝住他。

    心里微微一刺,段子矜攥紧了五指,什么都没解释。

    就让江家人这样以为也好,把黑锅都扣在她头上,便不会再因此为难江临了。

    他的亲情单薄脆弱,实在禁不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创伤。

    哪怕有一点可能性,她也想尽力帮他修补。

    江姗不知她所想,只冷冷地看着她,寒声道:“leopold公爵派人过来了,要见你。”

    “见我?”

    leopold家的人,见她做什么?她抬眸问道:“江临呢?”

    “堂哥被爷爷叫走了。”江姗的脸色明显又僵硬难看了许多。

    他开枪打伤家里佣人的事怎么可能瞒得过老爷子的耳朵?今天一早,老爷子就下令将他带去了教堂“忏悔”,中午刚回到庄园,又被押去思过塔,施以家规严惩。

    身为江家人,谁不知道思过塔是何等可怕的地方?从小到大堂哥始终是家里最优秀的,他从来没被爷爷这样打过。

    越想越生气,江姗对段子矜的厌恶又加深了不少。

    肩上的伤虽然还疼,却也不影响段子矜下床走动,她在佣人的帮忙下换好衣服,匆匆往后花园赶去。

    江逢礼在后花园里设了宴,段子矜到时,所有人都在等她。她的目光掠过全场,大多数都是熟悉的面孔——那对龙凤胎兄妹、气质温婉恬淡的nancy,唯独让她觉得陌生的,是最中央的位置上端坐的老人。

    他姿态威仪,容颜苍老,挺直的后背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的傲人的风采。尤其是那双矍铄的鹰眸,幽深似潭水,又像是隔空而发的利箭,叫人不寒而栗。

    段子矜怔了没两秒便反应过来他的身份,一时间心里蓦地揪紧,忘记自己该说些什么。

    好在江南受江临所托时时刻刻照顾她,见她尴尬紧张,忙道:“爷爷,这是堂哥带回来的客人。”

    “就你多话!”江逢礼不悦地斥道。

    江南立刻闭嘴。

    老人该是早就看到段子矜了,却在听了江南的话后才转过头,一副刚瞧见她的样子。

    他嘴角扬起微笑,却无法令人感到放松,“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