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低头深深吻住了她没有血色的薄唇,碍着她的伤口,他不敢动作太大,只撬开了她的牙关。

    唇齿交-缠之间,段子矜感到了几分直达心底的绝望,那情绪太过深沉浓稠,几乎要冲破她的心脏,她伸手推开他,“我要睡觉!你出去!”

    男人冷着脸放开她,想怒又不能怒,“段子矜!”

    她重新跌在柔软的被褥里,疲惫地立刻将眼睛闭上,意识全部消散前,她最后问了句:“nancy到底是谁?”

    坐在床边的男人身躯一震,遂黑的眸子里浮动着深浅交错的光影。他没有回答,起身便离开了房间。

    门是被重重关上的,隔着门也能听到男人寒冷的嗓音,正对佣人吩咐着什么。

    再醒来时,正过午后,段子矜刚一睁眼,就看到了一个女佣正小心翼翼地盯着她瞧。

    而江临……并不在屋里。

    段子矜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男人走之前冷峻的脸色,怕是不想在这里受她的气了,嫌她无理取闹了,去找他14年的“兄妹之情”了。

    女佣的英语并不好,见她醒来,赶紧按了内线禀报了上去。

    没一会儿房门就被人推开,段子矜以为是江临,却发现进来的是江姗和江南姐弟。

    江姗看着她,脸上并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倒是江南满面愧色地走上前来,“对不起,让你受伤。”

    他的话说得磕磕绊绊,也不知是因为中文不好,还是太紧张。

    段子矜啼笑皆非地瞥着他冒汗的额头,“没事。”

    床上的女人一笑,江南差点给她跪下,“不不不,我要,道歉……”

    段子矜眉心动了动,不解地看向江姗,“他怎么了?”

    江姗站在她床边,以睥睨的姿态看着段子矜,说话语调也不如先前那么天真甜美,仿佛撕破了某种伪装,留下的尽是骇人的冷漠,“托你的福,他被堂哥揍了。”

    段子矜一惊,张了下嘴,讷讷道:“对不起。”

    “谁稀罕你的道歉?你究竟还要祸害多少人才甘心?”江姗瞪着她,“既然醒了就别躺在床上装病了,赶快起来!”

    段子矜听到她锋利的措辞时月眉轻轻一颦,却抿唇忍着没有反驳。

    那晚在玫园,她没有拦住江临的事,让江姗对她产生了很大的意见。

    恐怕她们现在都以为江临的所作所为是她授意的,而她,就是个和传说中那个苏妲己一样,心狠手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