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护住了怀里的小家伙,周围的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她所站立的地方,一时间仿佛成了众矢之的。

    willebrand公爵虽然年迈,但也没到不知事的时候,从leopold家的丫头一开口,他就察觉到了这里似乎有些他不知道的内情。

    大管家立刻去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回来在他耳边细细禀报。

    老公爵脸上的表情不见变化,手中却将拐杖握紧了三分。

    他淡淡看向自家孙儿带回来的女人,原本鹰隼般的目光经过岁月的沉淀和洗礼,早已不是当年的锐利逼人,反倒多了几分深不可测的幽然。

    那女人伸着手,护住怀里只差一点就能死透的松鼠,表情很镇定,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他毕竟比他们多活了几十年,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其实很紧张,紧张得像一只惊弓之鸟,压抑的情绪之下,其实是一颗随时都要崩塌的心。

    老公爵微微一哂,对身边的大管家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nancy丫头说的好。这并列第一的情况……几十年也没出现过一次,我们还是要尽量避免。其他人如果没有意见,就按照nancy丫头的提议,加试一场,谁能猎杀这只松鼠,谁就是今天的冠军,如何?”

    他只是象征性地问一句。

    谁都知道,willebrand家向来说一不二,哪怕在贵族世家中,依旧占有绝对的主导地位。更何况主意是leopold家的长女出的,现在她在这个圈子里无异于女神级别的存在,她的话,说出来便堪比金科玉律。

    nancy优雅地行了一礼,“谢谢爷爷。”

    段子矜凝眸看过去。

    呵,爷爷都叫上了?

    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抱紧了松鼠,对老公爵道:“公爵大人,我有意见。”

    话音落定的瞬间,段子矜立刻感到所有人看着她的眼神更深更冷了,身侧的男人亦是不着痕迹地蹙了眉。

    “我知道,你想救它。”willebrand老公爵眯眼瞧着她,“但它咬伤nancy丫头在先,无论如何,我们都该给她一个交代。更何况,这并不是你自己捕获的猎物,要怎么做,需得问问你旁边这两个年轻人。”

    话说得好听,无非便是告诉她,她在这里没有任何话语权。

    段子矜转头看向男人,正见他如刀刻般深邃俊朗的脸庞,黄昏的光影明暗交织,他的五官显得格外清晰利落。用力抿住的唇角几乎逼成了一条直线,双眸漆黑如泽,定定望着她胳臂间露出的棕灰色的皮毛,没有说话。

    江临,他动摇了吗?

    这份动摇,不论是为了赢过唐季迟,还是为了给他的未婚妻出气,都要以杀害她要救的东西为代价。

    段子矜又转头看向轮椅上的男人,他亦是不吭声,仿佛也在思考……

    nancy见状,走上前两步,莞尔一笑道:“怎么,town少爷不想赢吗?”

    悦耳动听的嗓音,怎么听着都带了徐徐长长的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