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飞云抿紧了唇,突然一撩衣摆跪在了地上,重重一叩首,“爹,女儿不孝!”

    武侯虎目瞪圆,“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房门一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司徒飞云起身就往门外跑,武侯气的拍桌子,“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司徒飞云跑出去的时候刚好撞到了进来的武侯世子,武侯世子见她红着眼睛跑出去,不由得怔住,“阿云,你这是……”

    司徒飞云用力抹了一下眼角,毫无停顿的继续跑出去了。

    弄得武侯世子莫名其妙,进了书房,见武侯也是一副怒容,心下微惊,父亲平日里最宠阿云,阿云到底是和父亲说了什么?才让父亲也气成了这个样子,他斟酌了一下开口,“阿云她……”

    “她那是魔怔了!”武侯气的一甩袖,“让阿三阿四他们都跟着去,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去天牢若是出了什么事……”

    武侯一声叹息,武侯世子却是错愣不已,“阿云要夜闯天牢?她这是疯了么?”

    可武侯既然让阿三阿四跟着去,显然也是同意了的,他当即道,“您也知道她是胡闹,就不能这么纵着她!”

    武侯说,“她不到黄河心不死。”眼底却有一些复杂的神色,“燕岐山就这么一根独苗苗,他不会就让自己这么绝后的。”

    武侯世子从武侯的话里听出了点什么,“父亲,你是说……”

    司徒飞云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司徒家也是一把白铜刀在楚国悍将中杀出了一席之地,她马背上的功夫不错,刀法更是一流,可是面对高耸的天牢,她的轻功就成了弱项。

    若不是有阿三阿四两个暗卫相助,她还真溜不进天牢。心口有些发涩,父亲虽然那般凶她,却还是派人跟来了。

    阿三阿四解决了看守燕望北那间牢房的狱卒,她做贼似的从窗口跳了进去。

    “县主,我们在外面等您,方才外面已经查看过了,这层是关押重要犯人的,里面不会有人来,但是外间的巡逻,每隔一柱香的时间就会交替,您切记子啊一柱香的时间里出来。”暗卫道。

    能亲眼见到燕望北了,司徒飞云原本发红的眼眶里已经隐隐有泪光闪现。

    从知道他在金銮殿外被罚了一百三十大板,她就没有一天不担心,挨了那么多板子,又被关进天牢,有没有叫太医?伤口脓化了怎么办?

    司徒飞云胡乱点了点头,拐过那道墙,朝着燕望北所在的牢房狂奔而去。

    越往里跑越越潮湿阴暗,挂在墙上的油灯发出昏黄的光辉,偶尔还能看到草垛里有老鼠窜过,一股霉味让司徒飞云不适的捂住了口鼻。

    等真真看到燕望北时,她眼底的泪跟倒豆子似的一直往外流。

    乱蓬蓬的发,沾满血污的囚衣,丝毫看不出包扎过的伤口……这还是过神武门时,那个北归凯旋的元帅吗?

    血腥味儿混着霉味儿熏得司徒飞云脑门一阵阵发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