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马扶舟还是朝廷的厂督时,行事处处受制,如今成了无恶不作的天神殿主,行事却方便了许久。而且,对方看他如此急不可耐,反而更相信他,愿意一谈。

    这突然发生的变故,白马扶舟一时琢磨不透。

    慧明道:“君上,是不是赵胤那几个侍卫逃出去,惹出什么乱子来了?”

    白马扶舟思忖片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时雍,侧头对慧明道:“去问捎信的人,到底所为何事?”

    慧明叹气:“问了,他说不知。”

    哼!白马扶舟冷冷看着他,“他说不知,你就没有办法让他开口了吗?”

    慧明看着他眼里的冷光,心里骇了骇,双手合十,叫声阿弥陀佛,点头出去。

    白马扶舟站了息让,在床边的圈椅上慢慢坐下,看着仍未苏醒的时雍,静静不语。

    好一会,慧明回来了,脸上有惊疑之色。

    “君上,那人说,四方使者今晚见了一个特殊的客人,具体是谁,他一个传信的人也不会知道。不过……”慧明迟疑片刻,抬眸看着白马扶舟道:“君上,事态似乎不妙。”

    白马扶舟双眼微眯,“你是说?”

    慧明道:“是不是真正的邪君来了?四方使者识破了我们的计谋?”

    “哼!”白马扶舟俊脸猛地拉下,凉凉扫他一眼,“那本督是谁?”

    慧明立即低头,“是。君上才是真正的邪君大人。”

    ……

    天快要亮了,白雾缓缓从林中升起,远处有钟声传来,空山一片洁净。

    古旧的道观中,山风刮过,一个身着道袍手执拂尘的老道士,安静地盘坐在殿中蒲团上,双眼紧闭,嘴里念念有词,眉心皱起一道深深的川字纹。

    四周青烟袅袅,宁静异常。

    魏州站在他面前,许久,突然一哼。

    “道长竟然还能静心修行?”

    老道士突然睁眼,平静地看着魏州笠帽下那张肿胀得几乎变形的面容,忽而缓缓道:“你不该来。”

    魏州一步步走近他,“道长闭关这么久,也该出关了。我是来请你出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