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民间,石斛有一个别名,叫做“不死草”。

    他从不迷信,知道兄长不可能再活过来。种几株石斛,不过是留个单薄的念想。

    “哥。”他目光像冰海,没有温度,却波澜不息。

    那些人沉寂多年,如今终于在洛城露出了蛛丝马迹。

    他循着蛛丝马迹一路追寻,居然在无数黑影中清了一张脸。

    是花崇。

    他不愿意相信花崇与兄长的死有关。

    数年前,他脸上涂着厚重的迷彩,第一次见到花崇。这个男人笑起来的时候,目光温柔又闪耀,只一眼,就落进了他心底,经年生辉。

    蛛丝马迹陡然间成了天罗地,他轻捏着石斛的叶片,指尖随着心跳而颤动。

    花崇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最近全副心思都扑在案子上,无暇他顾,今日偶然遇见连烽,忽又想起在西北漫长而短暂的两年,和那些再也回不来的人。

    还有那件没有头绪,却不得不追查的事。

    柳至秦问——你为什么要从特警支队调来刑侦支队?

    过去的5年里,很多人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他从未将真正的答案告诉任何人。

    在西北莎城的最后一次行动,他们彻底清除了一个涉恐组织的残余势力,似成功,其中却不乏蹊跷之处。

    最重要的是,他的队友牺牲得莫名其妙。

    从西北回到洛城之后,他利用自己的关系,暗地里查过多次,却都一无所获。而特警支队在资源上有很多局限,不如刑侦支队。

    权衡之下,他做了个破釜沉舟的决定,离开特警支队,加入刑侦支队。

    这些年,他始终没有放弃追查,一来性格使然,二来死去的是他过命的兄弟。但一个人力量有限,周围又没有可以依赖的人,追查进行得很不顺利,时至今日,他只知当年的队伍里,肯定有内鬼,这导致了行动时情报泄露。

    但这个内鬼是谁,无从知晓。

    为了此事,他始终与市局的同事保持着一定距离,就算是与陈争、曲值、徐戡、韩渠,也并未交心。

    但柳至秦的出现,好似将他构筑的那堵透明的墙撞出了一丝裂纹。他竟然与柳至秦一同回家,请柳至秦到自家来吃早饭,和柳至秦一起去花鸟鱼宠市场,最后还散了个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