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脑残,公主还是免了吧。”说罢便拂袖而去,身上气息蓦然变得有些阴冷。

    突然被葵纷儿如此干脆地拒绝,一直被人阿谀奉承的公主自然是愣了一下,出了些怒意。

    仰仗着苍喻皇的宠爱,竟如此无法无天了,毫无母仪天下之姿,这苍喻皇后也不过如此。

    面上附了些寒霜,赫连紫菃瞥了一眼尚还在热闹着的房间,径自离开了。

    自拜葵镜玥为师,葵纷儿帮他挡掉的花花草草可是不少,虽百葵谷避世,数里的谷外却也有着些许村落。

    葵镜玥原本是半步都不出谷的,却也是被她生拉硬拽,偶尔便去附近的村落小镇转转,这一转不打紧,却是不知有多少人家的姑娘,被葵镜玥这副妖孽般的皮相给勾了魂去。

    奈何葵镜玥对这些东西一概不懂,被姑娘们淹没的时候只能由她来救。

    久而久之,她便学会了以最干脆地方式挡开那些疯狂的桃花。

    故而刚才赫连紫菃一提起葵镜玥,她便是果断拒绝,犹豫绝无好处,只会让她愈发纠缠。

    另一边,在钟罄诀所居的院落中,白衣的少年面色阴翳而狰狞,手上紧紧抓着已被他折断脖颈的信鸽,另一只手上攥着的信笺燃起幽紫色的火,化作了飞灰,飘散在风里。

    随手将死掉的信鸽丢至一边,钟逸离回到屋内,看着尚还在沉睡中的钟罄诀,神色温柔。他伸手轻抚钟罄诀的脸颊,悄悄低下头去,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的脸,生怕自己的呼吸都会吵醒他。

    但近在咫尺之际,他还是停住了,偏了偏头,在他的头上轻轻印下一吻,苦涩的笑攀上嘴角。

    钟逸离取出了一个小罐,从中倒出了一颗纯白色的丹丸,喂到了钟罄诀的口中,又反手取出了一颗黑色的丹丸,自己吞下。

    “哥哥,我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你。”

    当天夜里,一只模样奇怪的飞镖带着一张纸条,刺破了凤聆苑的窗纸,钉入葵纷儿床头的木柱中。

    敏感如野兽的阿然破窗而出,扫视了一圈,却并未看见任何人,狐疑地回到房中,葵纷儿已取下了镖上的纸条。

    “帮我照顾好哥哥,谢谢你,小姐姐。”纸条上的内容很简单,很清晰,却也令葵纷儿迷惑。

    她能看出这是钟逸离所留,却不明白他这是何同意。

    “阿纷,是何事?”阿然凑到她旁边,好奇地问道。

    葵纷儿却摇摇头,“明早我们需去神医处。”那般执迷于钟罄诀的钟逸离竟留下这般话,莫不是有什么差错,还是乐正老祖召他回去?可若是召他回去,他何不将钟罄诀偷偷带走,而是将他留下且还留信托付于她……

    想不通,压下紊乱的思绪,葵纷儿翻身睡去,想着明日去弄明白。

    次日清晨,葵纷儿早早便去往钟罄诀的居处,瞧见他本人正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一处小花圃出神,连葵纷儿的到来都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