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年领了旨意出宫,与家中亲人相见,李广利听说李延年的消息也向军中告假,兄弟姐妹四人团圆喜极而泣。

    “老二,你这么久不回家,可担心死我们了!”李广利眼睛闪着晶莹的泪光,两手激动地拍打着李延年的双肩。

    “大哥,小弟。”李延年这些年过得虽然艰苦,但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想着妹妹能够获取天子宠幸,李氏一门也该兴旺了,便擦了眼泪,转悲为喜。

    李广利将姚芳草带上前来,指给李延年认识,问道:“二弟,你还记得她吗?”

    李延年上下打量着眼前挺着孕肚的妇人,沉思片刻,终于想起来:“姚姑娘?”

    姚芳草微笑着点点点,摸了摸孕肚。

    “老二,亏你还记得!”李广利哈哈大笑,“不过现在你得叫她嫂子!”

    李延年闻言惊喜,立即向她鞠躬见礼:“见过嫂嫂。”

    姚芳草腼腆一笑,道:“二叔不必多礼,你们才刚相见,想必还有千言万语要倾诉,我去准备午饭,一家人坐下来边吃边聊。”

    “深谢嫂嫂。”李延年感激不尽,想来这真是缘分,当初她大发善心帮助自己挺过寒冬,如今她与兄长结为连理,这也算是一桩美满佳话了。

    午饭后李延年带着李妍和李季逛集市,置办衣裳首饰,下馆子吃美味佳肴,李季兴奋得不停称赞着他。

    “二哥就是好!”李季吃着香油钵钵鸡,嘴角噙满油渍,大口吃着鸡肉,不停地称赞李延年,一张嘴顶两张嘴用。

    “我今儿才觉得自己是真正到了长安。”

    李季说的都是他的心里话,大哥太抠了,从来到长安都没带他好好吃一顿,不是忙着赚钱就是忙着娶媳妇,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李延年心中感慨万千,看着李季稚嫩的脸庞,既庆幸他活的无忧无虑,又担心他将来不能应对人生的大风大浪。

    常融与李延年约定在先,赶着时间进来,与李延年寒暄:“李兄。”

    “常使者。”李延年向弟妹二人介绍着,“这位是天子身边的亲信常使者。”

    李妍与李季二人闻言向他见礼,常融狭长的眉眼看着李妍,微微欠身,拱手谦称:“不敢当。”

    李延年故意问他为何在此,常融直言奉命出来采买,出店后远远瞧见李延年,便跟着过来一探究竟。李延年只当他这套说辞有理有据,但事实上他确实是奉命出来采买,并且与店主谈妥后出门的确见着李延年带领弟妹二人下馆子。

    “有朋自远方来,便请使者一同入席。”李延年邀请他入席,又唤来堂倌添加菜碟碗筷。

    常融应邀入席,将他弟妹二人挨个夸上一遍,随后饮酒品菜,毫不吝啬,酒过三巡,常融神情渐渐哀伤,为李延年惋惜:

    “李兄你才华横溢,只可惜这辈子只能在宫里做个黄门,否则凭兄的才华太乐署必定有你的一官半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