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你别怕,我陪你。”他坚定地说着,想要给明善力量。

    小春却挡臂隔开了他和明善,严肃低喝:“官府办事,不得造次!”

    周围齐齐看了过来,闻名天下更是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姑娘以前犯了什么事,毕竟她挺任性的。

    明善带着顾渊进了厅堂,大孟小春尽职地守在了门外关上了门,隔绝了好奇的闻名天下和担心的酸秀才。

    这是一间不大的堂屋,摆设简单,只有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行云流水,画风苍劲,倒是不输名家手笔。

    是酸秀才的手笔,顾渊都不用细细琢磨,一看便知。

    明善看着他脸色冷漠,气氛凝结地叫她略有不知所措,随口一说:“他的画挺不错的。”

    顾渊转头看向她,未置一词。

    明善不是个胆小的人,但顾渊似乎天生有一种让人萌生怯意的气势,又加之明善对他心存愧疚,此时看着他,不知他心中所想,还真生了几分惧意。

    茶盏半刻,就在明善终于快受不住他的压迫时,他开了口,音质低沉冷冽,明善不自觉紧张起来。

    他慢条斯理,娓娓说来:“本官曾有一房妾室,后来丢了,一房妾室罢了,丢了,也就丢了。”

    明善白了脸色愣愣看着他,他平静无波,直视明善眼底,毫不在意,好像丢的不过是一只阿猫阿狗。

    他到底无情,也罢,自己背叛了他,他也不曾在意过自己,两厢扯平,她何苦自己过不去还心存愧疚,如此一想,她竟豁然开朗,连对着他时都没了先前的心虚。

    “只是,本官的军事布防图也丢了,所以,本官想知道,幕后主使是谁?明姑娘,想来你也想安稳度日。”他这话说的不知是提醒还是警告。

    “大人……”明善欲语还休。

    顾渊走近她,在她耳边低语,这个姿势怎么看来都带着一股亲昵的暧昧,可他说出的话却有那么一点不近人情:“你该知道,那份军事布防图是假的,可你却安然无恙,幕后主使与你是何关系?”

    他的语气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却轻易不查。

    明善忽然从袖口抽出一方丝帕,后退半步,拭去眼角的泪水,顾渊眼眸一滞。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大人,可我也是无可奈何的。”她咬唇哽咽道,“我并不知布防图是真是假,也不知幕后主使是谁,是他们,用我体弱多病的弟弟威胁与我,我与弟弟相依为命,只能听从他们。”

    没有了情感羁绊,她发挥的好些,可到底还是不敢去看顾渊幽深的眼眸,借着掩面避开了。

    “你有弟弟?”顾渊微有愣怔,冷漠的神色有了一丝裂缝。

    明善点点头:“至于他们为何放过我,大概是他们本就清楚大人睿智,并非我一人能为,所以不曾为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