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渡知道他想要说的话,他认为自己所思所想是如此的异想天开,毕竟这些话在别人看来,他的意思是指她是否可以直接以亚尔南领主的名义行事。

    说白了,就是他仍然不相信,一个若大的领土需要一个贵族小姐的命令行事。哪怕刚刚他对自己的态度有多么温和,仍然改变不了他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慢,他看不起像她这样的小门小户。

    换句话说,自己这样的家世并不会让他平等相待,甚至于不可能让他多看一眼。

    多讽刺啊,这就是自称为虔诚圣主的教徒们做出来的事情。

    杰里米并非看不起女人,他只是已经习惯了贵族小姐们的不谙世事,她们被养在城堡里,毕生的愿望就是嫁个一个家庭显赫的丈夫,继续她享乐无忧、纸醉金迷的贵族生活。

    “她当然可以。”亚尔维斯回头就看见一个黑发银长相清俊的青年走了过来。

    郁巡缓缓走到蒲渡与亚尔维斯的中间,明明是一个回答却被他搞得像是一场站队,像是分开了亚尔维斯与蒲渡所有的缘分,在此断绝。

    一语成谶,这之后他们之间竟真的再无瓜葛。

    亚尔维斯看着郁巡的面孔,有些疑惑的提问,“他是?”

    亚尔维斯看着那个陌生男人看向“鸢尾花”的表情,让自己的心里感觉到有些不舒服,他用修剪整齐的指甲捏了下手心,最终将它归于是自己过于敏感。

    “他是郁巡。”蒲渡看着亚尔维斯开口。

    “各位安好。”郁巡将手放在胸前,微微行了一个礼,看着亚尔维斯,盯着他的眼睛缓缓说,“我是小姐的贴身管家。”这一句贴身被郁巡说的婉转又多情。

    亚尔维斯的脸色僵了下去,眼神暗了一下,一句“贴身”在他的口中绕了好几遍,最终咽了下去。

    什么都不做,只在最后关头才出现,这种管家的话,自己也能胜任。而且,管家就管家,贴身做什么?显示你的独特吗?

    他第一次那么感觉到一个陌不相识的人这般碍眼。

    亚尔维斯对着郁巡,缓缓提问“那么,请告诉我,你是否有这个权利,能够全权代表整个亚尔南领土的人来拒绝来自教廷的邀请?”

    郁巡把眼神转向了蒲渡,用看似询问实则肯定的眼神向她交流,“我该说些什么?”

    “领主临走之前做了决定,我将代替他履行职权。”郁巡接收到蒲渡的眼神后,缓缓地说,“而我,将听从小姐的全部命令。”

    杰里米冷笑了一声,对着亚尔维斯说,“看来这位小姐似乎不需要我们的帮助。”

    杰里米看了一眼蒲渡,眼中似有许多深意,最后只是在离开前,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亚尔南现在可是一个好地方。”

    许多人都想着从这个传来有着“宝物”之称的亚尔南领土那里撕下来一块肉,既然你拒绝了教廷的邀请,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你一个人能够承担得起的了。

    “望你平安。”亚尔维斯最后也没能说出来什么,他只是来之前隐隐约约的听舅舅说过些什么,宝物、圣主之类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