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在意俨然不应该存在。

    子桑羽从习武那日开始,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他要为了主子扫除一切危险。

    那位顾世子,让人看不透。

    可是此刻他也不知从何劝说,只好回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终于处理好了这一场意外事故,马车方才缓缓驶向前方。

    普渡庵三个字,不知是出自何人的手笔,字迹苍劲,隐隐透着慈悲的味道。

    庵主是位极其和蔼的中年女子,已经在庵中等候多时,见着昭昭从马车上下来,便道了一声佛号,迎她入了庵堂参观。

    昭昭自去佛像面前,诚心的给佛祖敬了一炷香。

    若让旁人来看,定会感动于她此刻是那般的虔诚。

    但其实她并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神明存在,眼前的佛像只是一尊用石头雕刻的冰冷之物,向它祈愿、给它供奉香火,其实都是信徒们的一厢情愿。

    她从没抱有希望佛祖会保佑她,会听见她的祈愿,实现她的愿望。

    可她还是会在路过庙宇,遇见佛像时,点上一炷香,然后诚心的叩拜。

    人好像就是这样,总是会对未知的事物,理智冷静却又保留一丝幻想。

    就像她的梦,那是一场梦,她的理智告诉她,梦终究是梦,偏偏她又存下了一丝幻想。这丝幻想仿佛可以摧毁她所有的理智。

    过了许久,她从蒲团上起身,总是清澈明亮的双眼里,渐渐起了困惑。

    外祖母让她在佛祖来思过。

    可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想出来,她到底错在哪儿。

    她看向佛祖,佛祖眼中尽是悲天悯人的慈悲,石像不会说话,也并不会给她一个答案。

    在普渡庵里,伴随着佛前檀香,昭昭熟练的默写着经文。

    她如今抄经文,抄的是六根清净,清心寡欲,连梦也不做了,日日都能安稳入眠。

    这日,好不容易老天爷终于露了个晴脸,庵堂的比丘尼,拿着扫帚正扫着院中的落雪,唰唰声不停响起。

    子桑采提着一篮子糕点走进了昭昭抄佛经的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