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佩珑讨厌钟宝宝,不如说她讨厌一切敢同她争抢风头的女人,长得丑还好说,长得越漂亮她就越讨厌,一看就是故意要跟自己作对,所以类似这样的女人她一万个都看不上,拍的电影再好都不看,说不看就是不看。

    她不过是正好赶上中午的这一场,就想过来补个觉而已。

    为了方便睡觉,这位子就买到了最后一排。

    她的确是睡着了,睡的还很熟——真是累,累的电影散场都没醒。

    有人拍拍她,拍了一下又一下,轻的跟羽毛一样,她觉得痒,就闭着眼骂了一句:“死相,烦不烦人!”

    那个人被骂了,但是不回嘴,只是说:“可是你不醒,我就走不了。”

    王佩珑不耐烦地睁开眼睛:“真是烦,好好地睡一觉都欸,这不是卢大公子吗!?”

    她醒过来,才发现自己靠着人家睡了一整场电影,旁边三个保镖都没走,站在旁边盯着他们。

    被叫卢大公子的人点了点头,丹凤眼长眼眶,像狐狸一样地,朝向她:“钟宝宝的电影不好看,王老板倒宁愿睡觉?”

    王佩珑想摇头,但是又点头,小鸡啄米一样:“荧幕太大了,看不惯。”

    卢大公子眉头微微一挑,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剧情也没看?”他又问。

    “看了”

    其实没有,她就记得个大概,只好含糊着说:“这种故事拍出来无非是你爱我我爱你,当中的许多误会放到现实当中实在是经不起推敲的,倒不如戏台子上那样,一是一二是二,都照着本子来,看戏皆是戏中人,一点错都没有。”

    卢大公子随口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么认同:“被王老板这么一讲,倒真是这样。”

    王佩珑微微垂首,微笑着点头,知道卢公子不喜欢那种外放活泼的做派,于是乎难得文静了起来。

    “虽然现在戏剧市场都不景气,不过我还是觉得昆剧和越剧好,婉转一点,听上去舒服。”卢朝宗神情严肃,但是有种严肃的温和,说道:“王老板的戏我略听过一回,尤其是情勾那段,平轴仄韵,还属你唱的最为出彩。”

    情勾是拿手戏,可惜太考验功架和身段,而且放到台上总有卖弄风骚之嫌,王佩珑一时拿不准卢公子是什么用意,不过听出他仅仅是口头上客气客气,也不敢上赶着卖俏,只是呵呵呵地跟大公子微笑,打岔都忘了,窘的恨不能原地遁走。

    她刚刚才注意到自己跟人家靠的很近,就这么近还能睡的猪一样,她可真是退步了。

    哎、都不知道睡熟了有没有把口水留在上面,要是真留了那自己的形象可算是难看到了家,被卢大公子明着嫌弃了,她就赶紧的面壁思过去吧。

    王佩珑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唯独就想赶紧退开,跟他说再会慢走不送。

    可是偏巧她刚才那么一睡,睡的头发不服帖,已经有一小簇缠上人家上衣的扣子了,卷头发又不是直头发,缠上去硬扯都扯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