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呼啦啦砰!

    正在过S弯的一辆教练车碾扁了一整排用来做标记的空易拉罐,气得站在旁边指导的胖教练捂脸蹲地。

    车里的学员缩起肩膀:“抱、抱歉啊教练,我眼花了。”

    “你个瓜娃子在看些啥子哟?!你把我整得好恼火你晓不晓得!一天天惊风火扯嘞!”

    学员慌忙摆手:“不是啊教练,真不怪我哇!你你你看嘛!”

    胖教练转头,顿时吓得“诶呦”一声,浑身的肉都跟着一抖,双眼瞪大:“不得了不得了!地地地、地标线成精咯?!!”

    另一边,坐在车里的曹微浪几乎半个身子都斜压在了冉银河身上,并一边盯着左后视镜里那个穿了一身骚气的亮黄色POLO衫的莫德乾,一边捂着嘴疯狂憋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因为小白脸的驾照被吊销了,终于要自己学开车了?诶呦喂,就这还他妈敢说要给老子一个教训?到老子的地盘来送人头是什么憨蛋操作哈哈哈哈哈哈诶呦我去!穿得像根成了精的地标线似的!整你的妈都不认识!

    肩胛骨和胸口被扭来动去极不安分的身体压着,还时不时抽动两下,从那个人的白衬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洗衣粉清香,带着温温的体热,透过冉银河的衣裳布料,渗进皮肤下的血肉中,令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贪婪的狗熊,有点笨拙,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搂不住怀里扑腾甩尾的大鳟鱼,不知所措,却又舍不得撒手。

    腿、腿也被不容忽视的力道压着,大腿肌肉不得不僵硬地紧绷,竟然还能被那家伙若无其事摸来摸去!时而又被对方兴奋地当成了庆祝的“花鼓”,拍得啪|啪响。

    从来没有和谁亲密接触过,结果,两天时间里,这么多次了……都是他。

    “把自己往老虎嘴里送,真够傻逼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拍、拍够了吗?不管多激动,能不能拍你自己的腿!

    冉银河的上下嘴唇轻颤,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拢,满脑子的思绪纷繁杂乱,一低头就能看见那个人咧嘴笑得非常傻气的俊脸,顺着性|感的颈部线条往下,凸起的喉结一颤一颤,像一颗饱满欲熟的白葡萄,连呼出来带着薄荷味的热气,喷在他的臂弯里,都像是加了薄荷叶的葡萄酒发酵后的醉香。

    “诶呦真是笑死我了……”

    我才是真的要死了吧!

    手腕无法活动地被卡在那处风骚劲瘦的腰窝里,冉银河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啪啦”一声裂开了一条细小的缝,从缝隙里钻出来飘飘浮浮的晶莹气泡,刹那间充斥了整个心房,又在那个人猛地挺身朝前一窜,自己下意识勾手去拦的时候,噼里啪啦尽数破裂成了满地的碎星。

    他忽然觉得,自己一直要坚定的某种幼稚的信念隐隐约约有了倾颓崩塌的趋势。

    其实……你要是这样搞……那本车神率先给你表示表示,也、也不是不可以的……

    突然想把这个人搂紧了,卡碟倒带重回昨天那片闷热寂静的瓜田。冉银河几乎是用上了全部的决心,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在抓住那只腕骨突出的手时直接低头吻上去。表示也该是要循序渐进的,不能把螃蟹吓得又钻回石头下面去了,得不偿失。

    伸出手,把那只作乱的爪子从自己的腿上剥离,抬,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