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延年心中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城。

    “前日大破叛军军阵,先生乃是首功,本将已经奏报陛下。本将先前不识先生之才,如今还望先生不计前嫌,以大局为重,至于本将对先生的不敬,还望先生能容到日后再算此账,届时本将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秦城朗声道,眼睛坚定。

    柳木站在一旁老神在在。

    李延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秦城从柳木手中拿过一道印章,双手递给怔怔无言的李延年,道:“叛军军师吴怀素,手握数十万大军,一切调度皆出自他手,因是有叛军一路以来所向披靡。今日我授南军军师之位于先生,便是希望先生能调度南军,打破吴怀素战无不胜的神话!”

    李延年没有伸手去接印章。

    秦城看出李延年的迟疑,笑着解释道:“出征之前陛下曾授我临时专断、先斩后奏之权,今日本将拜先生为军师,不期朝廷的任命便会下来。”

    “大将军如此胸襟,怎能不叫人钦佩?李某一身白衣,安敢不以死效命?”李延年接过印章,深深一拜。

    说完又向西方遥遥一拜,“谢陛下隆恩!”

    秦城扶起李延年,笑道:“可惜先生有伤在身不能饮酒,否则本将定要与先生一醉方休!”

    李延年笑道:“大丈夫当饮则饮,何惧些许皮外伤?大将军若是肯赏脸,便与在下共饮一樽!”

    “好!”秦城大笑,“那就一樽?”

    “就一樽?”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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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李延年的帐篷出来,已是月明星稀。

    行远之后,柳木好奇的问秦城:“你真敢将南军的调度权分一半给李延年?”

    “你说呢?”秦城笑着反问。

    “你授了人家军师之职,又给了印章,那可是实打实的权力了。”柳木道。

    “南军军令,不可能出自两人之口,只能出自一人之手。而那个人,只能是本大将军。”秦城道,“李延年要想调度南军,能不经过我同意?我若不同意,便会让他去修改军令。若是如此还不行......自然是我说了算。”

    “那你今日的行为不是画蛇添足了?日后若是李延年看出你不信任他,他岂不心寒?”

    “非也,我今日之所以授他军师之位,就是对他的信任。若是他日后的决策都正确,有你我一起作评价自然能够看出来,我也自然不会为难他,他也不会感受到我对他有太多制约。这便是我对他的信任。若是他没有这个能力,提出的决策还时常受到你我的否定,那就是白费了我对他的信任,那军师之位,收回来又如何?”秦城沉声道,见柳木似懂非懂的点头,便继续道:“用人不疑,这话说来好听,但这世上从来就不存在没有监督的用人,对掌权者来说,越是用人不疑,便越是说明监督力量的强大;对被用的人来说,用人不疑,只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