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暗一现身,眸光中难掩担忧。

    习衍微扯嘴角,“刚刚都听到了。”

    “是,可是要让我们的人一一查验是谁下的手?”

    “不。”习衍抬头制止他的话,“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暗一听完眸光微缩,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待暗一离开,习衍这才拿着衣服到后殿的温泉池里泡了澡,出来后长发湿答答的,绞得他费力。这时候就无比羡慕秦钰有内力,微微一烘头发就干了。

    “给老秦的信该到了吧?不知道他在江南怎么样?”边绞发边瞎想了半天,越想心里越担心。

    习衍担心不是没道理,他卧床这么多天,于相党除了散布流言意图败坏他的名声外几乎又没什么动作。这么大好的机会都不利用,很大可能性是暂时没能分出精力顾得上他。至于忙什么?显而易见就是远在江南的秦钰。

    被习衍惦记着的秦钰确实遇到了点麻烦。

    “世子,喝药了。”杨旬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进来,药盛得满满的,他边走边小心的盯着,怕一不小心撒了出来。

    秦钰正给习衍写好回信,撇了他一眼,看到快溢出来的碗边嘴角微微抽搐。

    杨旬将晚往他的脸一怼,“世子,赶紧喝了,凉了药效不好。”

    秦钰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一公分的碗,那股一言难尽的气味直往他鼻孔里钻,默了半晌,将药拿过手,“杨旬,我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

    “世子您说。”

    “你到底是怎么将药煎出了刷锅水的味道?”

    杨旬挠了挠头,“这,属下也是按着药方子去煎的,每一步都严格计算着时间,也不知道这味道怎么会怪怪的,可能是属下没有煎药的天赋。”

    秦钰又沉默了半晌,还是没忍住,“既然没天赋,可以让其他人去做。”

    “那不行。”杨旬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世子,我们刚来到江南,别的人我都不信任。就连我们从京城带来的人也是。”杨旬又补充了一句,想到这一次世子受伤的原因他就一脸愧疚,“是属下大意了,既然没有察觉到我们的人中有探子,还让世子受了伤。”

    秦钰将药一口闷,完了以后缓了半晌。听他又老话重提没完没了,干脆不搭理他了,“这封信送回京城。”

    杨旬接过,嘀咕道,“主子,您右肩膀受了伤,不能动,您还写信回去给陛下。”

    “距离上一次来信算算时间已经超时间了,再不写的话我怕习衍会担心。”

    “那您受伤写出来的字肯定跟平时不一样,陛下不就一眼瞧出了不对劲,到时候他不是更担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