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来作甚?”

    啊……柳晏姝拿着药瓶的手指抖了抖,真的涂错了地方。

    已经好几日没见到小公爷了,花魁日也不来吗?那年前还能再见小公爷一次吗?

    陆南风这话无疑在她心上泼了冷水,她苦笑了下,理了理思绪,佯装淡然地继续给陆南风涂药。

    却听见冷不丁的一声,声音很是轻佻——“你再往下扒,我这衣裳可就要掉了。”

    啊?柳晏姝眨眨眼,才惊觉,那只攥着他白衣的手不知中了什么邪,没精打采地往下耷拉,把他的衣服扯下了半个边,露出白皙干净的皮肤。

    “奴,奴家,知错,了……”结结巴巴的,她连忙提了提陆南风的衣服。

    陆南风阖着眼,唇角却是微弯着,他能想象到柳晏姝此刻羞涩得耳根都红的了的样子,轻笑一声,施施然开口:“那晚,我在怡红阁等你。”

    欸?刚把他的衣服拉好,就听见这么一句。

    那晚?选花魁那天吗?

    所以他本来的意思是,他不去看花魁选举,就在怡红阁这里等着她?

    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般聪慧,柳晏姝攥紧他白衣的手指瞬间就松了,心里有一根紧绷着的又细又长的弦突然也松了,剩下的只有难得的雀跃,像是无数的小麻雀拍打着翅膀叫嚣着“他不去看花魁,只在这儿等你呢!”“他不去看花魁,只在这儿等你呢!”

    心情轻快,柳晏姝涂药的动作也轻快了些。涂好了药,她觉得不放心,又从柜子里拿出白色纱布,一圈一圈地裹住了血痕,最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才算大功告成。

    “小公爷,药上好了。”

    陆南风淡“嗯”了一声,拉好衣服站起来。

    “这几日我事务繁多,不能常来了。”陆南风回身同她说话,却在撞见她罗纱下弯起的唇角时,话语顿了顿,后半句‘记得照顾好自己’故意没说。

    柳晏姝也连忙起身,她不知道自己开心时说话半含着笑有多可爱——“奴家晓得了。”

    平平常常的五个字并没有任何不同,可是,闷声闷气的、羞羞答答的和此刻开开心心的,语气、语调、情绪都不一样。

    “嗯。”只一眼,正溺进她眼底的笑意里,陆南风不自觉地抬手,手指伸向她的面颊,还未碰到,她却像是半羞半怕地躲了躲,他这手也就扑了个空。

    “小公爷?”意识到自己缩头有些不大对了,可她没勇气迎上去。

    默然,陆南风轻笑一声,放下了手,抬腿走向门口推开了门,柳晏姝心中惴惴。

    “小公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