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霜冷漠地看着几人将自己当做货物一样来回抬高价格的嘴脸,不由得心生鄙夷,“祖母,既然您要将我嫁出去了,那我母亲的嫁妆什么时候可以还给我了?”

    当年因为自己年纪小,祖母以代为保管为由霸占了母亲的嫁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把母亲的嫁妆还给她了。

    秦老夫人脸色一僵,嫁妆都用于填补亏空了,那日给她的一箱,已经是最后一点点了。

    她喝了口茶,强装淡定道:“霜儿,你放心,你身为秦家的嫡长女,嫁妆自然不会少你的。”

    现在肯定是拿不出嫁妆来了,只能将自己当年嫁进秦家带来的嫁妆分出一大半来,换成当下时新的首饰。

    这下一来,秦老夫人可算是下了血本。

    就在这时,仆人匆匆敲响院门,赶来禀报:“大事不好了,薛公子掉湖里去了。”

    “啊,羽儿怎么样了?”薛夫人惊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的。

    待几人赶到湖边的时候,薛子羽已经被仆人救了上来,他脸色乌青,嘴唇苍白,显然一副将死的模样,无论仆人怎么按压也吐不出一口水来。

    可吓坏了一旁的夫人和丫鬟。

    秦淮景就冷漠的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他垂下眼睫,冷笑一声,似乎带着嘲讽。

    薛子羽随身的书童见薛夫人来了,立马直起腰来大声喝道:“死瘫子,你竟敢推薛公子,夫人,您终于来了!您可要为公子做主啊。”

    薛夫人气得脸色铁青,直直地瞪着坐在轮椅上事不关己的秦淮景,那双狭长的眼神满是怒火,她翘着兰花指,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们秦家的教养,竟然把未来姑爷推到水里可怜我的羽儿啊,天资聪颖,这若是救不上来可怎么办才好啊!”

    她又气又恼趴在薛子羽的怀中,哭个不停,“你们还干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救上来赶紧给叫大夫啊!”

    秦老夫人面子上挂不住,若是薛子羽真的死在他们家了,那秦家名声也算是遗臭万年了,这婚事也别成想了。

    她将拐杖放在地上重重地敲击,转头怒瞪着眼睛,凶狠道:“你这孽障,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来人赶紧把柳大夫请过来!”

    秦凌霜拧了拧眉心,虽然二哥有作案的嫌疑,可他身体羸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她更愿意相信是薛子羽自己掉进湖中诬陷给二哥的。

    她缓步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秦老夫人的后背,语气放柔了几分,劝慰道:“祖母,二哥身体虚弱不可能有力气把人推下来的,也许是薛公子自己脚滑掉进湖中。”

    秦老夫人心中那团怒火克制不住地蹿了上来,她推开肩膀上的那双手,胸口不停地起伏,嗓音气得发颤,“霜儿,你不必再为这养子说话了,如果事情真的不是他做的,早该由他亲口说出来,可他却一直沉默不语更坐实他害人的居心不良!”

    就在此时,躺在地上的薛子羽突然吐出了一大口水来,转瞬之间,他乌黑的脸色瞬间好了许多。因在水里的时间泡得久了,他的眼睛肿胀得像鱼眼睛似的,过了好半晌才恢复了神志。

    醒来后,他便瞪大眼睛像见到鬼似的,匆忙地往后退去,边退边大喊大叫:“就是他,就是这死疯子,把我推到湖里,还按住我头不让我上岸,就是他害了我,把我推进水里,我差点就死了,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他只觉得喉咙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无法呼吸。脑袋像放进开水里煮过一样,痛得无法思考,心头一片恐惧,像有无数恶鬼的嘲笑声在耳他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