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陈皮此刻才是掌控了一切的人,可偏偏这个疯子的一举一动都能轻而易举地牵动他的心神,每一个动作都能挑动他的情绪,让他变得不能自控。

    陈皮眼底的暗色蓄积犹如风暴来临前的深海巨渊,看似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天穹之上已然乌云密布,下一秒就会泛起滔天巨浪将榻上这个狼狈至极的疯子撕得粉碎。

    陈皮感受着勾在他腰间的那条腿,他脸上露出一个苍白笑容,对视着这个疯子如同蒙了一层迷雾的眼眸,唇瓣轻启,声音森冷至极:“说您下贱,您还真要当一个下贱的疯子啊?!怎么?您是觉得还没够?还不满足?还是觉得徒儿把您整快意了,离不开徒儿了?!”

    这些包含羞辱的冰冷言语闯入红中的耳朵里,却如同鹅羽一样轻柔。对于红中来说,这些羞辱好似不能让他有半分神情的变化,他狭长的狐狸眼因为生理性的眼泪蒙上了一层雾气,苍白的唇瓣微动,声音哑然带着明显的挑逗意味,甚至带着笑意:“徒儿你......说对了......为师确实是感觉快意极了......以往怎么没发觉徒儿你那有力的大......”

    “啊啊.....呃......啊!!!”

    红中话还没说完,本就苍白的脸庞居然浮现出痛苦的神情,那双阴柔俊秀的眉眼更是皱在了一起,脖颈上挺,满布红紫掐痕的肌肤上隐隐浮现青色脉络,就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

    殷红的眼尾流下晶莹的泪珠,里面挟持着痛苦意味儿。

    “呵......下贱的疯子......”陈皮看到他露出痛苦的神情,唇角微勾,冷冷一笑,这才将手从他那血肉模糊的左侧腰腹挪开。

    陈皮将沾染上猩红血液的手抚摸上红中殷红带着泪痕的眼尾,在上面留下一道更为艳丽的颜色。

    “师父,您可真是自大,还没认识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吗?徒儿现在能够让您生不如死,也能轻而易举地杀了您......所以,您若是想活,那就乖一点,只有我想看到您下贱的模样之时,您才能展现出来,不然......呵!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明白了吗?!”

    陈皮俯身咬着他布满伤痕的脖颈,用带血的齿痕覆盖在原本的红紫掐痕上,口腔里满是腥甜的血腥味,这让陈皮烦躁的内心勉强得到安抚。

    红中此刻一双狭长的眼眸半眯着,眼睫上还挂着点点泪花,嗓音沙哑又脆弱,可他说出来的话却格外诡谲像是刻意挑动着陈皮的神志,也像是在引诱陈皮。

    “乖徒儿若是你当真想杀了为师,那现在就将你的手掌贯穿为师的胸膛,你就能将为师还跳动的灼热心脏把玩在掌心,你可以轻而易举地捏碎它。”

    “或者......一口口啃噬了它......”

    “这样我们就能完全融合在一起,为师也会以另一种方式活着。所以你不必害怕,即便是为师死亡,你也不会孤独......”

    “贯穿我的胸膛,掏出我的心脏吧......陈皮。”

    陈皮听到这个疯子的疯言疯语,啃咬的动作一凝,苍白阴鸷的面容变得极度狰狞扭曲,他缓缓抬头,眼神森然决绝,语气带着癫狂的狠意:“您想死?您想这么轻易的去死?那我告诉您,别白日做梦了!您将我变成这副模样,还想轻而易举的离开我?我告诉您,绝不可能!!绝不可能!!!”

    红中隔着泪雾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唯一能看清的就是陈皮沾染上他血液的唇瓣,红的逼人,煞是好看......

    他唇角漾出笑意,是绝顶快意的笑,看吧!他们两人谁也离不开谁了!这样才对,只有这样才对啊!

    陈皮抓住他的头发,俯下身恶狠狠地啃咬着他的唇瓣,该死的疯子,下贱的疯子,这个让他不能释怀的疯子,这个总能轻而易举地看透他的灵魂的疯子......

    痛苦的吟唱被堵在喉咙深处,不得释放,唯有那被逼出的生理性泪珠,在泛红的荧光下闪着魅惑诡谲的晶莹光亮......

    一切都结束后。